王东已经被派往王城。看在蒲昌的面上，谢烟依旧收留了罗画，两人以妹相称，倒也过了几年安静日。

    江凌飞隐隐意识到了什么：“所以……”

    “那一年，谢烟与罗画假扮主仆江家，原只为查明谢少爷遇害究竟与江南震有无关系，谁知罗画竟在府中撞见了徐禄夫妇，又一步猜到了你的份。”

    相隔十年的母重逢，罗画自是激动万分，也没多想，当便将这件事告诉了谢烟。

    谁知就是这一举动，竟葬送了她的命。

    罗画厌恶算计与争斗，当年连地图都不愿往儿上刺，自然更不愿他卷旧日纷争，只想让他继续个富家少爷，自己能远远看一就很好。可谢烟却动了别的心思——江湖第一门派，将来有可能成为掌门，天资聪颖，这些条件实在太有诱惑力了，倘若培养得当，必能助自己成大事。两人因此产生了争执，罗画是知谢烟执念有多的，这晚越想越害怕，脑一，竟跑去跪在江三夫人面前，将往事一一吐，哀求她能放了自己的儿。

    季燕然：“她是想带着你，再度远走飞，躲到无人认识的地方去。江三夫人却被吓坏了，那时江三爷已因病离世，她无人可依靠，只好去找徐禄夫妇，连夜商议对策，打算再同罗画好好谈谈。只是等他们翌日再回江府时，那两名绣娘却已经离奇消失了，并且再也没现过。”

    徐禄夫妇与江三夫人担惊受怕了许久，一颗心悬在嗓，就这么过了一年又一年，直到确定再无人会寻上门，方才渐渐忘了此事。江凌飞却听得脸煞白，十岁，也恰是在自己十岁那年，所谓的“娘亲”暗中找上门，说了许多父辈旧事，包括自己上的痣、自己的旧伤，她都一清二楚，看起来可信极了，又慈又温柔，如一盏的灯，照亮了整个冰冷孤独的童年。

    江凌飞目光怔怔看向墙角，看向自己的“娘亲”，脑海中再度浮了那枯井，以及井中的森白骨架。他球布满血丝，多年来持的信念，与灵魂一起被利刃破为两半，世界亦轰然倾塌了，只一字一句：“是你杀了她。”

    “我是在帮她！”谢烟态度，“你那废一样的娘亲，竟想带着你就那么逃了，还敢质问我为何要对得起将军！她也不仔细想想，若没有将军，焉有她的相公与儿，我为何不能杀？”

    这番冠冕堂皇的荒谬言论，听得季燕然暗自摇，他扶起江凌飞，低声：“你有血虱，切勿动怒，将旧账留着慢慢算吧。”说罢，又看着谢烟，“你可知当年手救你的，并非周九霄，而是先帝？若无他暗中旨，那位贪生怕死、贪慕荣华的周将军，只怕恨不能离你十万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