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辈的钱财，我不能要。”

    陶大没吭声，看着陶宝的手。这只手纤细得比山上的柴还小，可却轻轻松松的把一个大包袱给拿了起来，手臂伸得笔直，仿佛提着空气一般。

    “拿着啊，我真得走了。”见陶大不动手，陶宝又把大包袱往前递了递。

    陶大抬起来看了她一，见她满坦的笑着，还是伸手接过了大包袱。

    看她完包袱转便走，他赶忙上前两步，低声问：

    “大妞哪儿去了？”

    终究，他还是忍不住问了来。

    看着路两旁砖墙上用白油漆刷的“反对封建迷信”六个字，他觉得自己恐怕是怔了。

    陶宝停脚步，回过来，便见到陶大瞪着他的大睛看着他，目光是那么的悲切和焦急。

    “她......她到天堂去了。”她淡笑着说，仿佛这是一件极其好的事。

    陶大似懂非懂的，又问：“她还回来吗？你又是谁？”

    陶宝摇了摇，低声：“我叫陶宝，对了，大妞的事你最好别告诉大叔大娘，老人家年纪大了，容易伤。”

    说着她又笑：“不过我真正离开之前会回来看大叔大娘的，好了，我真得走了。”

    说完，她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转抬步，渐渐消失在晨雾中。

    陶大愣怔了许久，看着渐渐消失在白雾中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句：“等等俺！”

    这么远的距离，他本不指望她能听见，但没想到他话喊的一秒，他周遭景突然大变，他人已经来到她的旁。

    她：“那就一起走吧，到了县里我给大叔大娘买好东西，你帮忙带回来。”

    他，没有问她哪里来的钱买东西，也没有问她是怎么把他到旁来的。

    中午十二准，县城火车站的站台上，陶大提着比来时还要大的包袱，默默看着陶宝躲过检票人员的视线，翻从窗里火车车厢。

    那一节正好是女兵们所在的车厢。

    火车开动，渐渐远去，陶宝就这样混了女兵的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