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便会渐渐散去，变成那个淡淡的季衍，边带着无奈的笑意，曲起手指弹弹他的脸颊：“发什么呆？”

    乔明希从前觉得，季衍装作喜自己装得这样辛苦，两个人分开了，大概会轻松许多。但此刻他低对着剧中台词，觉得之于自己，每一秒钟都心慌得煎熬。

    “你心里可明白，为何与我一战？”季衍的声音低沉，“萨，你是为了战胜我而成为王，还是为了狼族、为了雪原而为王？你可清楚？”

    “我……”乔明希的声音有些抖。

    他低看着剧本，季衍却垂首看着他。假发的刘海有些，压着他密的睫，季衍静静地看着，心里像是有一只蝴蝶扇着翅膀飞过，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伸了手，想替他拂开凌的刘海。

    乔明希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意识抬看他。

    季衍与他四目相对，明明白白地看见他里的茫然仓惶。

    他愣愣收回手，看着乔明希又低了，突地开低声：“阿希。”

    乔明希几不见地抖了一，抿着没有回应。

    “……你在怕我？”季衍说得有些艰难。

    乔明希双手着手中剧本，低着没有回答。这时听到不远造型师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四找人，连忙抬起应了一声：“陈老师，我在这儿。”

    说完他匆匆地走了。

    季衍站在原地，心里酸涩得无法言语。

    他知乔明希曾经很伤心，他知他依赖他，知他会生他的气，或者会恨他。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分开后再单独面对自己时，乔明希会怕。

    为什么？阿希，你在怕什么？

    乔明希自生起，害怕的东西就有很多。

    最初他怕一次次想要溺死又一次次在最后关反了悔的母亲；他怕从来不自己的父亲；十五岁以后他怕外面陌生的、每一步自己都不知该往哪里走的世界；后来他怕季衍离开自己。

    直到季衍真的离开了他，他明白过来过去自己抓着的亲密的幸福其实都是季衍忍着不耐为他虚构的梦，他开始怕，怕这个他过去八年从来没有预料到会现的、真正的、不他的季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