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拉杆上。他伤才好，后的那个位又撕裂了，搞得他现在坐立都习惯把力量匀到上半，靠着某个东西，免得影响伤。

    秋气，过两天就是十一了。公车上听到打接电话的，多半都计划着该上哪儿玩去。这几年十一和中秋常常打包在一块儿过，顾家臣觉得这么过有亏，表面上好像是放了中秋节的，实际上没放，本就是在瞒天过海暗渡陈仓。

    公车在环线上绕着九曲十八弯，原本满是泥之森的路两旁突然现一抹亮的绿，公车的喇叭里报站名：“浣溪公园站，到了。请乘客们依次从后门车，车请注意安全。NOWHUANHUAXIGONGYUAN……”

    顾家臣神使鬼差地随着人了车，到达站牌的时候才发觉自己错站了。

    时光就要缓缓步金秋十月，公园里的开成铺天盖地之势。黄最多，白居其次，紫又居其次，然后是各杂，最稀罕的是一绿。没有烈的香味，只有那一姿态傲人。

    晋陶渊明独。自李唐来，世人盛牡丹。予独莲之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顾家臣不知为什么会想起来这句话。

    如今他们检察院里，文案写得好的，多半是诗词歌赋样样都来得。他们这样的人虽然妙笔生，但是又无可避免地显得有酸不溜秋，仿佛一个得很漂亮的李，看上去饱满，咬一能酸掉半颗牙，中看不中吃。可检察教育属的时候还是喜拿他们榜样。

    你看那个那个公诉二科的冯霖，还有那个和他一个科室的顾家臣，人家那文笔多好！别说写个文案了，要拉去让人写小说都行！啊，人家就是博古通今！要不怎么次次都拿优秀啊！学着！没事把那个什么《古文观止》啊，《唐宋八大家文钞》啊，什么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都给我拿来翻一翻，亏不了你们的！别整天光顾着打游戏，不涨工资不涨奖金不业绩，还伤，有什么趣儿！

    每次听到这言辞，顾家臣和冯霖面面相觑，都只能苦笑。小时候学古文，多半是给老师着背。顾家臣还好，他多少算是喜语文，记也不错，背起来不算吃力。先过关的往往会被老师派去帮助那些记不住的，顾家臣就是帮助人的那一个。

    从小学的《静夜思》到中学的《陋室铭》再到中的《兰亭集序》，他都背的瓜烂熟。原因其实很简单，首先他觉得自己这个能得到夸奖；其次，他也不知自己还有什么事儿能得比这个更好了。

    这填鸭式的死记背，其实也是能背来的。比方说顾家臣就特别喜《莲说》，小的时候尤那句“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