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半数疤痕。

    月白楼里。

    乔柯心灰意冷地推开门。

    却见两人席地而坐，一人在为楚延陵运功疗伤，楚延陵闭着双目，双已有一丝血。

    另一人，一袭黑衣，脸廓如斧凿，形锋利。他，是楚延陵的师父孤海辞。孤海辞，位居界迎。界迎，在赤界相当于老的位置，他是五个界迎之一。

    楚延陵会选择赤界，也因有他的护佑。

    不久，孤海辞起，直视乔柯：“你有能力救醒他吗？”

    乔柯沉默。

    孤海辞：“我将他带走了。”

    乔柯拦住他，两人僵持而立。

    孤海辞冷冷地说：“玄冥妖法，用自己的元神补救他人的元神，你连这都看不来！事到如今，你还想睁睁看他死去？”

    乔柯：“你会救醒他吧？”

    孤海辞：“自然。”

    端木初六当时是元神俱碎，而楚延陵，是清醒的，受伤程度不同，本质也不同。乔柯的修炼不到家，无法施救，孤海辞有诡异的功法，却是可以的。

    乔柯蹲，握着楚延陵的手。

    楚延陵睁开，嘴角慢慢弯起弧度：“别担心，有师父在，一切都会好的。”

    ……

    乔柯开始闭关修炼。

    只有大了，才能救自己想救的人。抛弃一切杂念，日夜无休。只有修炼，才能不纠结，不去心痛，不去想挽回。用修炼排挤掉脑海中的一切，生命只有修炼。

    修炼是痛苦的。

    领悟不到、凝思不到、甚至略有波澜，都可能失败。经受过一次次的折磨，分错骨的疼痛，每往前一步，就如走刀山剑海，浑鲜血淋漓。但不重要，每每想到幻境中的回忆，乔柯的心比这痛苦多了——「你可以左右命运，我，却能克制自己的心，等到那时，我不再心动，你又用什么钳制我呢？」

    某一日乔柯推门去，夏尽秋初。

    赤界的门童已经换人了，狠戾着，问找谁。听到找楚延陵，门童鄙夷的神。

    石门，开。

    楚延陵坐在石桌中，衣领敞得大大的，修的从薄薄的开叉衣裳中伸，光而优，浑上淌着诱人的气质。楚延陵见到乔柯，一惊，本能地收起了，衣领一提，遮住了光的肩膀，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