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瞒得过他，裴诠和许氏那烂事他早就知得一清二楚。

    自己是裴诠发的对象，当然是！不必裴谨提醒，仝则也知，他禁不住嘲讽，“小的真是不够聪明，听三爷一席话总算明白了，看来今后大爷再要找小的，小的可要好好掂量一，拿什么来谈判更为合算。”

    “不错，”裴诠，脸上的表写着孺可教几个字，“想要什么，就主动去拿，然后价付费就好。”

    这后一句，他是用英语说的，因为这句话是引自尔兰的一句谚语。

    想要什么就靠自己争取，这是仝则前世信奉的准则，他也听过这句话，更自诩一向都乐于慷慨付所能来赚取相迎回报，如今在这个异世骤然听到熟悉的言语，他禁不住会心一笑。

    如是表适时地卖了他，裴谨接着，“你的法文、英文都不错，还会一些日语。令尊早前聘了武举人教习你太极功夫，而仝家家学所学唯一西语却是俄语，如果不是天资聪明，你没理会比裴熠学得还要好还要快。”

    耳边轰地一响，莫非他在不知不觉中，早就穿帮了？

    仝则急忙稳住绪，一面琢磨着裴谨的话，渐渐镇静来，才真真切切觉惊悚——裴谨不仅对自家的事了如指掌，更对他这样一个微不足的人都行过暗中查访，心思这样缜密沉，堪称相当可怕的一个人！

    见他木着一张脸不知如何作答，裴谨反倒轻松地笑笑，“你很聪明，年轻好学，不屈服于命运，开朗，没有妄自菲薄，也不自卑自负。这些是难得的品质，我一直都希望，裴熠也能成为这样一个人。”

    话说完，裴谨角的弧度漾开来，那笑容有着可以让人知得到的诚恳。

    可好像不大对，人展颐本应该动人心魄，怎么一望过去反倒有几分慈祥，仝则有些无语，直觉裴谨注视自己的神，活像在看一个后生晚辈。

    不就是明面上差八岁嘛，至于把人当小孩看待？真要论心理年龄，他可是个将近而立之年，理智成熟的类型。

    仝则不大服气的笑两声，“三爷赞赏，小的愧不敢当。”

    “不必谦虚，我说的是实，也正好有话想请问你。”裴谨收了笑，站起，负手背对着石桌，也背对着仝则。

    他接去要说的一定很难以启齿，不然何用背对着自己，是什么样的话能让裴谨这样人都无法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