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只是小巧玩，只要你喜，就算金山奉上也是应该的，只是那东西却又太过伧俗，没得玷污了你。”

    仝则藏起心厌恶，笑容越显迷人，俏酒窝来，“那就一直在这里好了，说不准将来要籍也是可以的，你就没想过久留在此地？”

    仝则惊讶，“如此贵重，叫我如何敢收。”

    腐动，令人作呕。

    “这是北宋郭熙的四时山，所谓山淡冶而如笑，夏山苍翠而滴，秋山明净而如妆，冬山惨淡而如睡【注】，算得上意境悠远，是不错的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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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半嗔意，倘若是别人起来，不免显得娘气。可仝则没有，他太明澈，英而致，整张脸彰显着纯粹的属于男人的俊。眉梢角暗藏风，可看人的神偏又正派的不得了，和他对视一刻，金悦便恍惚觉得其人像是个小太，目光不觉灼人，却温得足以穿透人心。

    仝则轻轻一笑，眉斜飞鬓，“要朋友，可还得先从称谓上说起，如何还那么客气呢。叫什么佟老板，我不是也有名字的一个人？”

    所以才要心心念念地觊觎，找准时机拖垮这个大国，好蚕之瓜分之？

    “那么我就失礼了，也请你叫我一声名字。在家时我也有个表字，叫虞方，你若不嫌弃可以如此称呼我。”

    然后低垂帘，不动声的浅笑。

    金悦摇，轻声，“怎会有愧，我只怕……它不上你。”

    仝则一笑，展开来看时，是一卷山画。仝则懂画，却不懂旧时代这些文人画作，仅凭自己的审，不由也赞了句好。

    “我先祖确曾过两班之臣，只是朝鲜有从母的规矩，我不过是一介平民。要不是开放通商，只怕这会儿还在本国守着那田产。哪里能得见天朝大国风仪。大燕幅员辽阔，能在这里生活，真是不枉此生了。”

    都是同中人，试探至此，很快也就明朗起来。仝则假装对那幅画不释手，抚卷良久，方才装盒中，灿然笑，“多谢你，我却无以回报，只好多些货了。此外还想和你学些别的生意，可不可以让我见识见识。”

    这小伎俩，自然瞒不过仝则的去，暗示要在无声，却又务必让对方能会得。对付这风月场中老手，仝则不吝扬起嘴角，似笑非笑只作沉不语。

    说到这份上，俩人相视一笑，有些话便无须再说。

    “签了协议，佟老板以后就是我的主顾。希望很快可以有和佟老板成为朋友的一天。”

    “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只是过阵还要去日本谈几桩买卖，全是俗事，我自己也厌烦得很。”金悦说着拍掌，有仆从来，手捧一支的盒。他接过来，双手奉给仝则，“聊表寸心，不知你会不会喜，权当玩，博君一笑罢了。”

    其后金悦请仝则去厅上吃茶，此人对茶很有研究，沏最磨人的功夫茶，不厌其烦。修白皙的手指拈似的拈起杯盏，直递到仝则手边，其后指尖似不经意般轻巧地划过他的手背。

    如此上，金悦自是大喜，连说求之不得。此后数日，仝则代了店里，

    仝则皱眉踌躇，“是什么？若是太贵重之，恐怕我受之有愧。”

    仝则笑着颔首，“听说金是朝鲜大姓，虞方想必望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