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冷静来，你依然觉得是在卖自己。”

    “你太要，也太自尊。”他说着，顿了一，“别误会，并没有指摘，这也是我欣赏的分。可想得太多，人太累。你习惯了不听别人的真心话，只一味纠缠在自己的思路里。”

    “我多次说过，你对我的意义。没有你，很多事不会那么顺利。我不否认最初看中你是因为机伶俐，但还有别的品质，足以令我着迷。”

    他声音低沉有力，慢慢地了一气，才又继续说，“我们之间有误会。好比我认为那个最初的协议已经终止，你现在的，都只是基于对我本人的信任。可你不这么认为。说回这件事，救人，是因为有血衷。我不否认早就猜到你会这么。尽不认同，但还是满足了你的要求，让你顺当的把人带走，因为我不想看到你难过。我也不否认这里有算计，倘若你一努力都不，只凭李明修几句拨便放手，你也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表面明，却怀据赤之心的仝则。”

    “有人味固然好，我也不希望边尽是冷血无之人。但你要懂得，天无。谢彦文有没有错你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顾及你，我便将他挫骨扬灰，也是天经地义。”

    仝则认真凝视他，认真在听每一个字。冷静来，他便不得不承认，裴谨很多话的确无从反驳。

    那么再坦率一些，倘若易地而，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会顾及谢彦文这类人的死活。

    裴谨沉片刻，再，“你把人带走，裴家上会怎么想？治家和治军、治国一样，恩威并施，有功当奖，有过必罚。我在决定之前，也曾经想过，你会不会为我一考量。”

    他忽然意味地笑了一，那笑容里，罕见地带了一苦涩的味，“当然你选择了朋友谊和人命大过天这个议题。我只能说，我还是输了。”

    蓦地里，如被醍醐，仝则惊觉这些“后果”，确是他早前没有思忖过的。

    心惘惘地，他抬起，里便现，连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惭愧和歉意。

    可惜对不起三个字，却始终徘徊在咙间，像被什么哽住了似的，迟迟都没能。

    “不要总拿不相的人和自己比，你不是那只狐狸，兔死狐悲，大可不必。”裴谨等了一会儿，叹气，站起来，“或许是我要求太多，总是希望你能享受我们的关系，把我当成可以信赖的人，慢慢地，再增添一喜。”

    仝则在错愕中抬首，刹那间，只觉心中郁结有许许多多的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相视片刻，裴谨拉开了门，黑的衣衫衬一孤寒，看上去有难以言喻的萧瑟落寞。

    留这样一记背影，他步房间，无声走远。

    第6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