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则想了想，直截了当，“她不会有事的，赎你那天，我亲耳听太太说过，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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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见他现在这副德行，病得像个大贼，酸酸楚楚，眸中还执着地，闪动着灭裂冲动的幽光，仝则只好默默地，又将话咽回到肚里。

    那是害人害己，而且于事无补。

    原来，他是想搭救许氏的侠客人！

    饭要一一吃，打击得太狠，让理想主义者丧失了梦境支撑，香消玉殒的速度只怕会更快。

    谢彦文不甘地挣了挣，里倏地现奇异的光，“不会的，她对我那么好，我就算真用命来报答她也没什么。她说不想再和裴诠有任何瓜葛，是真的，她真的很痛苦。你没见过，那手腕上，全是她用刀划来的伤疤，每当她想裴诠的时候……她就划一……她想忘了他，求我帮她……我们原本说好的，等到分家就离开京都，去乡买一间屋。我陪着她，就算没名分也无所谓，就这么永远陪着她，让她快活……”

    谢彦文垂眸，沉默无言，半晌有气无力，“你不知，他们整人，有的是办法。她是被我害了……我总以为，凭我，凭我她，便能让她过得舒心些，忘却那些不公平的遭遇，忘记那些玩过她的人。”

    这话教仝则听去，委实没什么特别，除却胃里隐隐有些不大舒服。

    而许氏呢，当然清

    难真如飞蛾扑火，会让人生一奋不顾、难以抗拒的自我毁灭力量？

    可既然明知是泥潭，明知许氏还有别的人，甚至明知她未必有真心，为什么还要一扑将上去？

    “孩。”谢彦文轻吐二字，眶泛红，“她有了，她说她会尽力保住，她要这个孩。还说有办法让裴家不敢动她。我想知，孩还在么，那是我，是我的亲骨……”

应该不会怎样，毕竟是孝哥儿的亲娘，裴家又是要面的，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孝哥儿没了妈。”

    “能否帮我个忙？”谢彦文忽然扬起脸，神哀恳。

    仝则只觉无奈，真想说个理给他听——当一个人一无所有，连自保的能力都不备时，就不要动辄满怀悲悯，妄图拯救旁人。

    “她过得苦，我去看过她那个丈夫。”谢彦文气，慢慢说，“我现在的样，看上去够糟糕了吧，他比我要糟糕得多，浑上没有一活人的生气。就是这样，她每晚还都要和他睡在一起。那人呼来的气，全是腐烂的味。凭你怎么掐他咬他，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应。可她呢，她今年，也才二十七岁。”

    声音渐渐低至不闻，那光也随之一暗了去。

    仝则心暗，合着面前这个倒霉，并非毫不知。

    这最后一句，大约是在说裴诠？

    仝则压心既惊且怒的绪，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从容。

    不必要的同心，他向来都很缺乏，默了片刻，转过话题，“你想太多了，她今后还要过富贵日，要靠她唯一的儿，而不是靠任何一个不相的男人。世容不得她那样的事，她也绝不可能放弃荣华，你没必要替她担心。”

    谢彦文以为自己是许氏的救世主，实则本就是个冤大，摆明被许氏和裴诠耍了。这两个人拿他作挡箭牌，尤其是裴诠，了事一推二五六，只把千夫所指丢给一个女人，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