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被他问了一忐忑不安的意味。

    “不是。”裴谨摇，好像故意吊胃似的，在短短两个字之后，停了好久，任由坏笑一蔓上嘴角，才慢悠悠，“我和他，没发生过实质接。”

    仝则不由愣了，旋即才参悟，所谓实质接是指什么。

    脑里了一，其后冒个念，照这么算，莫非他才是裴谨的第一个？他被这想法稍稍惊了一，转念在心里开始大赞特赞起来：裴谨这家伙，技术是真不错……

    有些事不能惦记，仝则是少年人的，成年人的心智，又刚被开发不久，新尝过何谓销魂滋味儿，越发经不起半撩拨。

    偏生裴谨嘴角轻轻抿着，目光在瞬间从促狭切换成了温雅——虽然仝则一再告诫自己，这模样纯粹是装来的，但合上那黑发薄，英且朗的廓，怎么看都有近乎于禁般的。

    当然，裴谨是从来都不禁的。

    不禁的人早看小裁里冒着的火，及时握了握他的手，“今天晚了，明天一早我要去见军机，和皇上，还有几大世家商贾开个扯会。”

    他站起，拉着人往床边走，一面为仝则脱去外衣，一面解释，“这场仗是我主张要打的，幕府的野心必须压制，一场仗换得三五十年的和平，我觉得值当，但总还要给各路人一个代。”

    仝则闻言，心猿意只得及时刹住，琢磨一刻仍不大放心地问，“是不是世家商贾们没钱赚了，准备借机找茬？不会你立军令状吧？”

    裴谨一笑，“军令状倒不怕，分一杯羹总免不了。贵胄官商树大，我想要完成的事，还得一步步来。能把皇帝先架起来，已算是第一步。洛、汉两兵工厂，造的都是目前最先的舰船枪炮，这一战打响，后续就能靠军需赚钱了。可之前造辎重装备，光靠国库的钱不够，少不得要让老牌贾们轧上一脚。明天我也就是去听这帮人扯淡。”

    仝则本就一就透，待他说完，当即全明白了。

    可明白之后，不免又替他觉得心累。

    裴谨的政治主张，说穿了无非是无限趋近于君主立宪。而除此之外，他更要清平世，百姓安居，国富民。

    然而每走一步，总免不了要被牵扯着停顿来，这是必然的，除非他选择暴力血的革命。其结果，是成则万古芳；败则尸骨无存，同时还有可能把既有的那一前成果，统统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