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风，居然接茬说有，“仝先生看着像生意人，想必见多识广读书识字都没问题，我们镇上有个刘家园，那刘家算是本地最大的财主了，他们那的家学私塾正在招先生呢。”

    “他们那要求可。”石老太，“刘财主年前了趟京，见世面了，说起买卖必须得会几国洋文，将来还想让儿洋见识见识，这不非要招个会说洋文的先生，那玩意能是个人就会的？”

    仝则垂着，不动声地喝酒，心里禁不住暗笑，看来他这辈会的最用的本事不是衣裳，而是他肚里装的那洋文。

    几日后，仝则摇一变成了刘财主家的私塾先生。

    他和石老一家也慢慢熟稔起来，石老太锐地发现，他这人其实极好相，外表看上去冷淡，里却有温和的气度，不急不缓，好像什么事都可以打个商量。譬如他家小孙小石，上不了人家的家学，不过央求了仝则两句，他便答应每日学单给石讲课——就在学堂里，反正他住的地方也就在学堂后。

    仝则每日穿着朴素，耐心地等待着他要等的人。在不上课的时候依然不怎么说话，如今刘家人都知他嗓不好，不过教学确是很有一，为人风趣豁达，又颇有手段，很能震慑住一帮猫嫌狗不待见的半大小。

    这日刚巧赶上要去县衙组织破冰去网今年的胖鱼，刘家的小孩们都凑闹去了，学里放了假，仝则便空单给小石授课，讲些浅的算术。

    小石听惯了他的嗓音，已不觉得有多难听，抓着机会总问他过洋没有，外到底是个什么样。

    仝则云山雾罩的忽悠着小朋友，顺问他将来想去哪里，只见小石一脸憧憬的说，“不去哪儿，反正是要离开这里。我们这山贼土匪太多，动不动就来打家劫舍，忒不太平。都说那个什么侯爷就要来了，听人说他会打仗，从来没输过的，对付几个贼应该有办法吧。”

    关外民风彪悍自古有之，而这话涉及到捧裴谨，仝则听着十分受用，寻思了一会才问，“几苗土匪，官府也治不了么？”

    石撇嘴，“我爷爷说都是勾结在一起的，府衙拿了朝廷拨款剿匪的钱，自己都私吞了，那群土匪抢了大，还和县衙里的老爷们分赃呢。”

    不知这石是不是乌鸦托生的，话题还没聊完，忽然就听到一阵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声音很杂很，呼啸着带来一杀气，让仝则一联想起在岛上遇到海盗的那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