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一字一句听着，从心底到咙渐渐溢一既酸且甜的藉，这真是最好的人选，永远都能明白他的心意。

    他仿佛在一夜之间，将心底的愫尽数化为了关怀，没有怨怼或是不满，就班、从容不迫地履行着他对自己的承诺——重新让裴谨离不开他，重新让裴谨了解他所有的好。

    土匪们不低调，年货置办得齐全, 张灯挂彩不说，二踢脚钻天猴一个都不能少，最富裕当然还属酒, 有自酿的, 有山劫掠的, 光是酒坛已经快把后院全堆满了。

    仝则的舒了一气，站起，轻轻笑了，“不必激，都是我应该也愿意去的。我懂你的意思，不多说了。后还有仗要打，希望年三十晚上咱们一切顺利。”

    于是在格外用心的两天里，仝则觉察裴谨的视力有所恢复，然则欣喜之余，尚且来不及细问，那墨重彩的大年夜就已悄然近。

    副队想着，老钱的信上写，夜动手前先把陪梁坤拼酒的仝则转移到安全地界去，届时会有里的人负责接应，想必不是他本人，就是仝则从别来的那几个家伙，看模样和土匪也差不太多。

    有人哼笑，“梁坤原本不让值守的沾酒，可谁啊, 都偷着喝呗，土匪就是土匪，要有整肃的军纪，不成咱们正规军了。”

    是以此地的夜行衣也合着皑皑白雪，必须得用白才最合宜。

    “别贫了，”副队冷冷截断话题，“老钱不说要先接应仝则么，你摸去看看喝到什么程度了。”

    天暗来，山里飘着零星雪, 在这个时节的关外，算是能见度不错的好天气。

    而仝则说到到，言谈举止一如往昔，只是态度比之从前多了份微妙的亲昵，却没再任何格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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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潜队员放倒了巡视的仨瓜俩枣，将人拖过来换上了他们的衣裳, 一面向亲卫副队汇报, “老钱说十二开放二踢脚，借着动静大，让咱们赶那会攻去。”

    因为方才那些笑容不了假，既非逢场作戏也非故意引逗，他读得来。那么他该听一次话，合裴谨把戏演去，反正无论仝则或是张来生，自己今生今世都不会再离开这个人，所以又有什么分别呢？

    一群穿着白夜行衣的亲卫潜伏在山石间, 等到夜时, 便沿着最险的一条野路摸上了山。

    大年三十, 山里灯，山外名字。

    倾全力，用一生去补偿。

    究竟该怎样去这个人？裴谨想，将来若能实现理想，他甘愿放弃所谓至权力，和仝则一起双宿双栖，好好补偿他曾经因自己受过的伤痛，曾经因自己不得不经历的颠沛离。

    说完顺势踢了一脚死过去的土匪，“黄汤了不少, 疏于防范。”

    聪明的恰到好，多一分会成为刮，少一分则显得执拗冲动，仝则有着冷静的顽，大到不会因为一“委屈”而失魂落魄，纠缠不休。

    第121章

    仝则后来回忆，的确有些记不大清，自己究竟是怎么被人哄骗山寨的。

    只知这夜要去梁坤酒，人选当然不能是裴谨，而自己酒量不错，所以责无旁贷。

手指一松，手腕便僵在了半空，许久才无力地垂来，他猜不透裴谨波澜不兴的背后潜藏着什么用意，但直觉，裴谨定然是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