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困难重重……

    云母想着想着便忍不住叹了气，沮丧起来。

    大约是这狐仙庙太过偏远，又荒废了好一阵，他们两只狐在庙里杵了一天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因是他最初信誓旦旦地跟云母保证这样能寻到机缘，少暄焦躁得不行，反倒是云母还算平静。尽不免有失望，但她本来就晓得积攒机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索放平了心态慢慢等。

    谁知一等就是几天，不要说人，那狐仙庙里连个愿意来的飞禽走兽都极少，整天只有昆虫飞来飞去。云母后来站得脚麻，脆化成狐狸趴在狐仙娘娘像的旁边，狐仙娘娘像本就得栩栩如生，她俨然成了雕像里的第四只狐狸……还有时候她和少暄在庙里玩了一天才发现时间居然已经到了黄昏，然而机缘上却毫无展。

    无人问津至此，便是云母也有些气，于是这一日她碰到单时，脸都羞愧得很。

    “对不起，师兄……误了你的行程。”

    云母低着歉意地，她晓得单只是顺路而行，并不是一直陪着她的。

    单亦没想到云母会因这个来向他歉，一愣，略一颔首：“……无妨。我要行的事……多等几日亦可。我已同师父说好，若是到时候你的机缘需要久地留在凡间，我就送你山，待你明白如何行事后，再自行上路……等你完成机缘，师父会亲自去接你回来。若是你要去的地方与我顺路，我也可以多送你一程。”

    这反倒是云母怔住，她没想到自己懵懵懂懂地每天守着狐仙庙的时候，师父和师兄已经帮她想得这么妥帖。她的面颊当即一红，激：“谢谢师兄。”

    单“嗯”了一声，他如今看云母的脸会有不自在，便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尽量不与他对视。然而，正当他以为小师妹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对方顿了顿，又好奇地问：“说起来师兄……你要到哪里去呀？”

    单一顿，抬去看云母，却见小师妹奇怪地歪了歪，像是不解。她犹豫一瞬，又问：“……不能问？”

    事实上云母问后，便已有些后悔。虽然单师兄平日里就极少谈起他的私事，但这一次门他对自己的打算却说得格外少，说不定是他不准备开的事，她这么一问，反而让师兄为难。

    然而单虽是意外她有此一问，可并不反。他只是稍稍定了定神，便回答：“……不是。”

    说着，他闭了闭。

    并不是不能说的事，只是一旦心沉重，难免寡言。

    停顿片刻，单说：“我要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