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玄明一人端正地坐在黑暗中，他面前摆着桌案，桌上摆着致的酒壶和小小的酒盏。见她来，玄明似是淡淡一笑，：“玉儿。”

    明明是平时听惯的两个字，今日他却好像有意咬得比以往来得缠绵动，还略有调笑之意，白玉听完便是一震，不自觉地望向玄明，却因他整个人被昏暗的夜拢住而看不分明。她心一，锐地察觉到今日屋中的气氛隐约有些不对，除此之外，玄明给她的觉，也似乎说不清不明的……

    熟悉。

    受到熟悉的一刹那，白玉几乎登时便心惊。

    玄明自然一直是玄明，除了少了额上那枚红印，他的相貌格都没有变，只是终究成了凡人，忘了那些前尘往事。且他毕竟要从婴孩重新大，哪怕在这闱争斗之中被教得少年早慧，如今又已是青年年纪，终究是比白玉记忆里终日在竹林中弹琴的夫君要来得年轻些，可今日……

    有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以前的玄明。

    见白玉站在原地良久不动，玄明又是一笑，促：“怎么不过来？”

    “……来了。”

    白玉一顿，方才回过神，抬步走过去，在玄明对面坐。玄明将酒盏递了一个给她，缓缓斟上酒。

    窗外的月斜斜照屋中，正好映照着白玉端丽白皙的脸。她微微地抬，上的步摇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一晃，睫像是羽扇般颤了颤，白玉疑惑地看着玄明的脸。

    玄明并不急，他想了想，自然地抬手取了早已准备好的秦放在膝上，笑：“玉儿，我弹琴给你听吧。”

    白玉一愣。

    玄明如今的境，让他并不喜旁人知晓他的喜好，故他虽琴，却极少亲自弹奏，也不知今日为何忽然要弹。不过他既然想弹琴，白玉倒也不会拦他，便了，谁知……待玄明起手拨弦，琴音畅地从弦间，还未等一段弹完，白玉已然大惊失，震惊地看向他——

    “你——”

    玄明弹得并非是人间的曲，而是他在竹林中喜的曲。白玉在那竹林中与他相伴了近百年，自然不会听不来，立刻方寸大。

    “你先前让我去见的人，我今日去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