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仔细看看这只白狐狸，可是待重新看向床榻之时，却整个人定住了。

    他刚刚放在床上的狐狸没了，取之以待的，是个蜷着睡得香甜的少女，额间与那狐狸一般，有一鲜艳的竖红。

    狐狸……化了人？

    白及有一瞬间的错愕，然而错愕之后，待他看清床上那女孩的相貌，竟又是狠狠一，觉得对方在哪里见过，但想不起来。他犹豫了一刹，上前想要碰碰对方的脸、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过在手快要及肤的时候，白及一顿，又猛地收回了手。他闭上静了静神，不敢再看床上的女孩，大步回去了笔墨，自顾自地书写试图分散注意力。

    ……

    因云母占了床，她睡了一夜，白及便写了一夜。

    其实云母睡着也并非只有哭累了的原因。她虽然成了仙，但终究基算不得很稳，浑的灵气又全被换成了仙气，这会儿还不习惯得很，因此昨天赶来安飞了大半天，本来就已有些累了，再加上是连着第三天来来回回地赶路，这么宣一场之后，心里有什么东西一松，整只狐的疲惫就上来了，一睡便睡了一整夜。于是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师父还在前面写字，反倒吓了一。

    白及醒了一晚居然还算神，听到动静，他就停笔，转了，停顿，：“……醒了？”

    清清冷冷的目光落在自己上，云母当时就不自在起来，觉有哪里不对劲得很，她想嗷嗷叫两声回应一，低却看见自己宽大的袖。待意识到自己此时是人形，云母懵了半天，登时脸就红了。

    若是在睡梦之中，是有可能在人形和原型间无意识地发生变化的，否则当年观云师兄早上醒来睁看到的也不会是人形的赤霞师了。只是这事发生得概率小得很，基本上没怎么发生过，云母在仙这么些年，都是睡去是狐狸，醒来还是狐狸，不小心变了人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哪儿晓得这才刚凡，在师父面前睡了一次，就了这乌龙。

    云母又羞又窘，可当务之急是怎么解释，如今师父是凡人，狐狸变人可不是正常的。

    只听白及问：“你是……什么？为何在此？”

    “我……”

    云母急着想想个合适的理由来，可偏偏她越是着急，脑里就越是冒不什么正经事，明明想找个正当的理由解释，可耳边的声音却是赤霞前两天对她说的“索这般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