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闻言，反倒是沮丧地垂了耳朵。她一师门便是又赤霞师带她，神仙时光又漫，云母还总觉得赤霞师和观云师兄会一直留在旭照里似的，如今他们要离开，她当然不舍得很，但除了不舍，还有生活渐渐发生变化的心慌。

    云母一想也是，便了。但想到如今的状况，她又低垂了眸，心不在焉地发起呆来。

    他自是教导他们一场，可见证他们从年少成至今，他又何尝不是从他们上到不少以前独自一人时并未到的自然之律？

    白及脑海中浮现往昔，慨良多，但他本是生少言之人，心里想的事，却未必非要开说。他定了定神，再睁，便是平稳地：“你们随意吧。离开时，不必再与我打招呼。”

    “是。”

    白及看了他们二人，缓声：“离旭照之后，你们二人虽不再受我教导，但亦不可懈怠修行，切记大无疆，勿忘本心。”

    赤霞看得好笑，：“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这么张什么。”

    观云与赤霞齐声称是，他们顿了顿，又一并俯扣：“谢师父教导之恩。”

    云母已耐心地等了师许久，见她要归，自是。

    赤霞与观云两人开朗而不羁于俗念，青梅竹一场，年少时就常常打打闹闹。他们之前他虽是收了元泽为徒，但元泽为人诚直正经，起先还有些畏怕于他，有事亦多憋在心里自己琢磨，是观云赤霞来了，方才在他二人影响渐渐活泼起来，旭照亦是因此才有生气。

    小狐狸的反应总是十分明显，什么都写在脸上。赤霞看了又忍不住笑，她伸手了云母脑袋，摸：“说起来……单师弟外游历尚未归来，我与观云走后，你就算是旭照的大师了，日后也该更稳重些，好好照料中事，还有协助师父。”

    赤霞察觉到她绪有异状，暂时停了手中正在收拾的动作，奇怪问：

    云母一愣，：“可是我之后也没有师弟师妹了呀……”

    观云与赤霞这才直起上，亦是端正地跪坐在白及面前，静静地等待师父教导。

    言罢，赤霞面不改地重重叩首三次，前额置地声清晰可闻。云母还未见过师如此认真严肃的模样，跪坐在一旁看得神。白及却在受他们茶时便已睁了，此时便轻轻抬了手，：“起吧。”

    师徒便是为师为徒……可事到如今，却已不尽然。

    赤霞说：“这不是还有门的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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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及看着埋首在他面前的二人，闭了闭，方：“我亦该谢你们。”

    话完，白及便淡着脸起回了室。观云与赤霞凝视着白及离开时清冷的背影看了许久，方才起。他们拜旭照时不过七八岁，时过境迁到了该走的时候，若说全无留恋迷茫，自是不可能。赤霞仔仔细细地又抬打量了一遍昔日熟悉的主殿雕墙，终是回对云母：“回院吧？”

    尽已经行了师礼，但观云与赤霞还定来要在旭照中住最后一日，整理整理东西，明日再回南海，故而云母今晚还能再同赤霞师一起住一晚。她化了原型在院里跑来跑去，找到什么可能是赤霞需要的东西就叼回来，恨不得将整个院落包括自己都打包给她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