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还未到门，就看见负伤的雪痕正跪在殿，外面仍是细雨微微。

    “义父他，临终前，说了些什么？”夏如孽努力让自己冷静，手握成拳，指甲仿佛已嵌掌心。

    夏如孽猛然起，一把抓住冷宁，颤抖着双手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是个男的。”夏如孽纠正着。

    冷灼令让暗卫送雪痕去疗伤，然后自己缓缓跪在夏如孽的边，环住他

    “老将军让属转告公，他，姓南！”

    不舍的语气在耳边盘环，夏如孽兀地到一滴泪，顺着自己的脖颈，他知的，夏如孽知后的人什么都清楚，可那又能怎样？冷灼今天不过在赌，赌夏如孽对他不了手，可夏如孽绝对不会放弃，十年的布置怎能毁于一旦？就算是他肯放弃，他边的那些人也不肯。可心里还是好痛，是那木木的疼，好像是有一刺心脏，用手一碰，就疼的不行。

    雨依旧在，依旧是绵绵细雨，像是在为逝去的人们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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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灼的角了又，伸手挡住了夏如孽要将妆掉的手，笑：“不用这样。”冷灼轻轻抬起夏如孽的脸，“其实，你更适合画梅妆，可惜你不是阿市，我也不会让你成为阿市。”

    夏如孽跪在了西北方向，他知义父为何说他姓南，是想提醒自己，不要动手，这些年义父不断地劝自己，告诉自己冷灼是位好皇帝，义父常说，南家世代守护大邺，守护大邺的百姓。义父怕自己一旦动手，大邺落白家，百姓疾苦。自己不是不知，冷灼对义父而言，冷灼不仅仅是国主，也是徒，自己在义父生前便已让其两难，义父死后又岂能让南家背上骂名！

    夏如孽侧耳听了听，好像真是。

    冷宁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修白皙而指尖却泛着青白的手，抿着，半晌，幽幽地说了句：“南叔叔，殉国了。”

    “属无能，老将军在路途中遇刺，包括盘离在，无一人生还。”雪痕的声音是沙哑的，也是颤抖的。

    这时，冷宁突然冲了来，红着眶，带着哭腔对来不及分开的两人说：“雪痕回来了，南老将军他……以殉国了。”

    冷灼停笔，从后面环住夏如孽，在他的耳边轻叹：“你今天，真的好乖。孽儿，能为你画眉，我真的很兴。”

    “靖国六皇，老将军与他同归于尽，坠崖，属找过了，万丈渊，尸骨无存。属王上任凭与公置。”隐藏在暗的暗卫们全现，现在雨中。他们听了雪痕所说的话中包了的悔意，这是他们从未见到的。

    “孽儿，你听，外面是不是雨了？”冷灼抬起，轻声问。

    “有什么的呢？”夏如孽心想，反正他早晚都会恨自己的啊。

    “怎么回事？”冷灼的声音发颤，自己的武学是南墨一手教导的，在冷灼心里，南墨不仅仅是位将军，更是自己敬的师父！

    夏如孽突然冲了雨幕，外面的雨倏地变大。

    “什么人的？”夏如孽低声问着。

    “我知啊。”冷灼的手顿了顿，随即又在夏如孽的额角轻描，那红痕被冷灼描成了朱细竹，细竹上立着一只朱小鸟，惟妙惟肖。

    夏如孽不可置信地看着冷宁，摇着跑了去，冷灼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