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被噎了噎，当初这不过是他想刺伤她的话而已，没想到如今由她说来，被刺得浑不舒服的反倒是他了。

    他是不是该跟她说说，他如今已经拿她当对看了，她不必再在意先前那些话？

    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他可不能说，他如今还什么都没说呢，她看着便要无法无天起来了，他若说了，她还不得骑在他上作威作福？那可不行！不能老惯着她！

    却听陈慧声音淡淡地说：“公公放心，慧娘一直很清楚自己的份，不会逾距的。”话里似乎藏着无尽的哀伤。

    李有得一边告诫自己这不过是她说给自己听的好话，一边又为她话里的那哀伤绪而心绪不宁，最后他重重拍了车，尖声叱：“怎么驾车的！”

    外传来小六诚惶诚恐的声音：“是，是公公，小人一定再小心些！”

    自觉经过了这段曲就把话题给岔过去了，李有得没事人似的往后一靠，舒舒服服地把陈慧的靠枕给占据了，闭着假寐。

    陈慧瞥了他一，盯着他被撞了的，偷偷摸摸地笑了起来。那上面带了儿脂和鲜血，极为刺目，任谁见了他都能一便注意到那位置。

    一路无话到了李府，陈慧先了车，若无其事地候在一旁，等李有得来，便偷偷观察其他人的表。看到李有得的那一殷红，再看到陈慧红的，即便是没有想象力的人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而陈慧，则拿帕捂着，一脸羞地跟在李有得后往里走。

    看到的人们都当没看明白，也没人敢什么多余的表让李有得察觉。

    而直到李有得回到自己屋，换上寝衣照镜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上沾了什么，这走了一路居然也没人提醒他。他知陈慧娘一定早就注意到了，偏偏不告诉他。

    “陈慧娘！”主屋里传来李有得气急败坏的声音。

    陈慧正躲在屏风后准备洗澡，隐隐听到李有得在叫自己，猜到他发火原因的她只是轻飘飘地对小笤说：“不用他，就说我睡了。”

    小笤心里纳闷怎么近来陈姑娘的胆愈发大了，到底还是站在她这边的，应声后便了屋门，对站在主屋前的小六：“小六哥哥，陈姑娘说她睡了……不，不是，是陈姑娘已经睡了。”

    小六嘴角了，认命地踏了主屋一步，弓着腰：“公公，陈姑娘已经睡了。”

    李有得一想到自己竟着这痕迹门便气得脑门冒烟，这么丢脸的事，他已经很少再遇到了。

    “我都没睡，她倒睡得早啊！”李有得恼怒地抬便往外走。

    小笤见李有得居然来了，面一变，想要上去阻拦又不敢，想说实话可又想起自己之前回的假话，不过犹豫了片刻，李有得便已经推开了厢房门，径直往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