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黑车很快发动起来，转就把哑甩在后。

    黑车依然在前面疾驰，阿六的脑中闪过了许许多多片段。

    屋漏偏逢夜雨，关键时刻小驴又歇菜了，混混气得摔车，随后掏随带着的大铁钳咔咔就把路边的自行车撬了。后的警一拥而上，把穷凶极恶的混混倒在地，而他依然冲着阿六大吼。

    他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小顾啊，不要有压力，放开来演。”

    “你很有前途，你会成为一名比你母亲更的演员。”

    在演员上场前，他难得把人单独留，说了面一番话。

    只要想办法把这人扣，扭送公安局，不怕警察发现不了这家伙的案底。

    一会儿是女儿刚学会走路，抓着他的手喊爸爸；一会儿是女儿在废纸箱搭成的小屋里钻爬，咯咯直笑；女儿上中学了，懂得了丑，不肯再穿他从垃圾桶翻来的旧衣服；到了中，她怕同学发现自己是收废品的哑的女儿，刻意绕路回家，让哑在路灯苦等了很久；这一幕幕的最后，是女儿大学毕业了，她用上班第一个月发的工资为哑买了一件棉背心，开开心心抱着他说：爸，你再也不用去收废品啦，从今以后我来养你。

    浑像是被撕裂一样疼，一条也失去了知觉。可是哑还是颤巍巍地爬起来，就这样不顾伤痛，一瘸一拐地继续追车。他浑浊的双布满血丝，牢牢钉在那辆黑车上。

    但是计划实施的时候还是破绽百，啼笑皆非。“碰瓷”最终还是没能成功，那凶手发现事不对，上车就跑。混混立刻骑上他那辆破破烂烂的小驴，载着哑一路飞驰。他们就这样连续闯了多个红灯，死咬着黑车不放，引得警笛也跟在后一路鸣。

    “追啊！！替你家姑娘报仇！！！”

    那辆车就在他的不远被前方的车堵住了，看就能追上。但此时哑脚一扭，整个人狠狠摔向路边。

    顾凛冬浑一震。

    “这、这有啥难的咧……明、明儿……我、我往那畜牲的车前……这么躺、一躺……”

    绿灯亮了。

    哑用力了，踏上车就把哄哄的人群甩在了后。

    熊国嘿嘿一笑，转冲着全员喊，“准备啦准备啦！都给我麻溜地回到原位啊！！”

    他摸了摸光溜溜的脑壳。

    ***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阿六没有报警，而是和他那些街伙伴商量对策。那悍匪似的混混说你把那人的地址给老，老一闷不就完事儿了嘛！这群人中唯一的姑娘不同意，说万一这孙死了咋办，太便宜他了！最后还是那状似痴呆的大爷幽幽开。

    “即使不满意也没事，咱再多来几遍，慢工细活嘛。我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也不差这几小时几天的。你照着自己的心意演，别去想旁的。”

    大伙立刻心领神会，于是一早就蹲在凶手每日开车必经的转角，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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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张大了嘴，泪不断翻涌过他饱经风霜的脸，随后被扑面而来的风迅速挥。

。

    哑阿六这一路走，一路寻，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是让他发现了凶手的线索。

    这凶手依然开着黑车，昼伏夜，极其难堵。车牌号码换了又换，显然也是好了随时逃窜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