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神州各地到传着白衣仙人斩妖除的传说。获救之人将其作成了话本，编了一九天玄冥星君凡历劫的故事，受好评，广为传，甚至都传回了聚清观。这就使得某些人脸上姹紫嫣红，十分好看。掌门虚怀还特意购了一些，在门派上分发，让那些新门的弟每人一份读后，以加领悟，引鉴学习。

    熵华七十七年，玄沄回到了聚清观。他修为已至合中期，在门无人能及。一柄煜戈剑更是名动四海。玄沄就此被奉为了砺剑老，栖浮月岛。这岛地势最，冷冷清清，但风景极，尤以那月夜为最。虚怀知小师弟喜清净，便将此岛和岛上府一并赠予了他。

    玄沄回到聚清观后，日依旧和从前一样平淡若。一开始还时常有人登门拜访，可无论是捧还是暗讽都得不到回音，久而久之便也无人自讨没趣。更何况他克死满门和掌门师尊的赫赫凶名还在暗地里传，没人敢用自己的生命犯险。

    这一日，玄沄来到了后山祭拜师尊。他跪于墓前将自己一路所见所闻和悟受细细说了。末了他停来，香烛白烟袅袅，风无声拂。他忽地就想起了师尊拉着他闲话家常的那个午后。那时是师尊一直说，他静静听。而今立场倒转，那慈眉善目的老人仿佛就这样盘坐于他面前，既不回话也不评，只是阖目浅笑，再也不会唤他沄儿……

    他的心猛地刺痛，仿佛当日那空又倏然裂开，里铺天盖地的悲苦翻涌而，告诉他，其实它们从未离开。然而这一次再也无人替他叶落如雨，哀哀哭泣了。

    玄沄站起，不由自主地来到那棵石上灵木。过了近百年，这榕木依旧势极好，树冠盈天，郁郁葱葱，除了又添了不少气生外，似乎一切照旧。但是它没有对玄沄的到来任何回音。没有迎接，也没有注视。就像过去的那段岁月都是玄沄独自一人的幻梦，鹤榕缄默而立。唯有风树梢的呜鸣声与玄沄作伴。

    连你也不在了吗……

    玄沄会着中又裂开了一寸的空，静静阖上了。

    第122章 栖鸟之歌（四）

    那是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早晨。

    那天玄沄在府里打坐调息，一纸掌门的传讯符通知他去大殿一聚。玄沄应约而往，等到了那里，发现一弟都在门外窃窃私语。“事反常必有妖！”“它是怎么办到的这也太怪了吧？！”玄沄向场望去，只见在大殿中央站着一个人。

    似兰芝，气质清灵，周灵气至清至纯，不似凡人。而当玄沄踏殿，他倏地回过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自那浮世之后望向玄沄。刹那间周遭的人声尽退，光与尘俱寂。那清潭般的眸映照玄沄的影，仿佛从古至今，自天地洪荒到万终焉，都这样静静注视着他。

    会这样看着自己的，玄沄不作他想。

    怎会如此？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