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你家里人，他们能和左相斗吗？只是装聋作哑而已……你还是探，他还是状元郎，他欠你这份，以后会一生对你好，你自己想清楚。

    ……忍了，一切都好，可我怎么办？

    周围的一切金碧辉煌忽然都失了，唯有尖锐的耳鸣在脑海撕扯着神思。

    “这就是官场，你看余林和冯烈都在瞪着你，想必他们也知状元必须是左相一派的。我本不想这么说，但你要懂事些。”秦尔蔚的小声安越来越远，留给他的只有麻木和陌生的愤怒。

    懂事些、懂事些……

    木然地走龙门时，那赤红的墙、狰狞的龙纹、庄严的檐角已不再如先前那般清圣。

    “今年的三甲御前对答得不是太好啊，一个个都木呆呆的……”

    “有什么关系，陛喜就是了。”

    “也别这么说，那探年纪小嘛，听说才十六七岁，也算得上开国以来最小探郎了。”

    “那可真是了不起，是陆尚书家的吧，他家姑娘考的女官说是也得了三甲，果然书香门第。”

    周围的议论声和恭贺声还在继续，陆池冰却已听不半分，直到陈望与他肩而过时，与他说了一句话。

    “……我会还给你的。”

    陆池冰有那么一瞬间想揍上去，但还是行忍住了。

    “你会娶宋明桐吗？”

    “不会。”

    “那就不必还了。”

    陆池冰不知是怎么回到家的，待看见家门前亮着的灯火时，心不断加重的苦涩这才淡去一丝。

    家人似乎是等了他许久了，父亲喝得半醉，唱着荒腔走板的调，抱着狗儿一边嘲一边笑，而母亲则是一见他回来，便走过来摸了摸他发冷的手。

    “早说了倒寒，让你走的时候多穿，冻着了吧，快屋。娘猜你在琼林宴上没吃好，来，吃碗酒酿圆，都温了好久了。”

    “……嗯。”

    陆栖鸾在里面见她爹和酱酱都困了，便让家仆把他们带到房里去睡，到外间来看见陆池冰憋着脸像是要哭似的吃着酒酿圆，诶了一声，坐来问——

    “你不是不吃桂馅儿的吗？怎么今天不挑了？”

    陆池冰摇了摇，继续闷着吃。

    陆栖鸾发现他有不对劲，把他的碗端走，皱眉问：“琼林宴上有人欺负你了？”

    陆池冰的手僵了僵，咽中的，：“没有，只是初见天颜，吓着了。”

    “真的？我听人说咱们陛得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