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在现场，若写的是“杀人”，那就是认罪了。

    陈望听到她这句话，慢慢地笑了笑，并未多言，接过纸笔，蘸满了墨，待笔锋在纸上悬停半晌，便将笔在寺正苍白的脸换到了左手。

    “……一夜愁杀湘南客，白衣诗人乌发霜。”

    陆栖鸾闭上转，不愿再去细看。

    只听得上方太站起来肃声：“陈望，这可是弑父！”

    在儒门之天，为搏功名弑父杀亲，人人得而诛之，负万世骂名。

    陈望收笔起，分明已歧途，脊背却得笔直。

    “太殿，吏员外郎陈望，有本要奏。”

    “……说。”

    “臣，陈望，启奏殿，一劾臣弑父、害母、忤逆师、夺友人功名，欺世盗名，罪不可赦。”

    “二劾臣在，连同吏、国学寺、翰林院今年士，共计三十二人，犯闱舞弊重罪，收受贿赂，偷换试卷，更意图于端午节前纠结党羽，设计万民卷奏请圣上废太，染指国祚，证据俱全，望殿代官奏请圣裁。”

    “三劾天读书人，放麻木不仁，奏请殿以臣为诫，昭告万世读书人，以文法当如吾之场。”

    他疯了。

    寺正十指颤抖，在他看来这个人已经疯了。

    退一万步而言，他杀人事小，借此直接揭发闱舞弊，还名单俱全，待明日朝上得知，等同左相半江山被他生生挖去，更重要的是……

    纵然满朝都听到了左相一党要图谋废立幼的风声，但他这么堂堂正正地放在明面上说来，帝国上必然要迎来惊涛骇浪！

    完了……一切都完了。

    连同太本人也不得不变了神。

    “你想好了，若愿在此时御前作证，即便如你所愿还儒门朗日，也是诛九族的大罪。”

    陈望摇了摇，摘上官帽，虽是答着太的话，目光却是望着陆栖鸾——

    “所幸臣无父无母，无友亦……无妻，无九族可诛。”

    ……

    四月十三，罕有的雨之日。

    墙也拦不住泥土的芬芳之气，顺着半开的窗，悄然窜皇正中央那座最为鼎贵的室。

    “……陈望，陈诺之，朕才第一次记住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