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岸边立时有两个家仆里朝那大笑中的舟隐游过去。

    “家主上个月定的，说得刁难刁难他们，省得那些鼠辈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还骂我家的。小人都替家主记着呢。”

    那名叫舟隐的人冷笑：“那也合该是他谢无敬先死, 若不是朝廷请他的人先到, 这厮封什么山？还不是怕死？”

    湖中有人喊他，谢端听若无闻，反而转过来问陆栖鸾：“谢你帮我找路，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千万不能得罪谢公，千万不能得罪谢公，千万不能得罪谢公……

    “少说两句吧，你看着主人家不是来了吗？”

    谢端像是记不太好一般，问那船夫：“我有定过这规矩？”

    “舍养的金丝雀还怕冷呢，万之常，就你嘴毒。”

    “谢无敬你敢？！哎你还真敢啊！”

    陆栖鸾：“……哈？”

    又有人笑：“生一念，死一念, 无念无明, 舟隐，没准等今年这坛桂酒饮罢, 那征贤令明日便寄到你家夫人手上了，我家多了副楠木棺, 什么时候送你一副去？”

    这是老主簿们再三提醒她的，谢氏虽然向来是了名的通达理，但也极重礼数，尤其是文人办诗会，你腹中没有八斗文墨，是绝不能到他们的诗会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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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上的人大笑：“谢无敬你老了记不住事儿了！搬石砸脚，疼是不疼啊~？”

    谢端嗯了一声，转：“来人，把舟隐的船凿了。”

    “……可是我瞎？谢端这厮怎的带了个女过来？”

    陆栖鸾：“……”

    谢端略一沉，微微摇：“此名对女不善，孤鸾栖于梧桐，业盛，独。”

    谢端使唤人行凶完，都没动，转而问陆栖鸾：“你读过什么书？诗经和楚辞可看过？”

    湖上已有一叶碧舟停在岸侧，一船夫撑着竹竿，对谢端一弯，：“家主定的规矩，每至文会，需得作时一首方得上船，一人一舟，岸上两人，请二位斗诗，让湖中名士鉴赏。”

    舟隐气得脚，谢家的家仆已经把他的船凿了好几个，在旁人的笑声里，他一边骂谢端一边沉了去。

    “我是问你的名字，不是问官职。”

    陆栖鸾还是一次见到对“枭卫”这两个字无动于衷的人，一时间竟有无措，：“……我姓陆，名栖鸾。”

    ……果然是啊，东楚最负盛名的文豪大家。

    神一暗，陆栖鸾退到一侧，：“谢公有诗会，官就在外面等着吧，谢公尽兴之后再谈山之事。”

    舟隐翻了个白, ：“那可不是？我平生讨厌赴约误时，最讨厌的就是他谢家诗会，主人在自己家也能迷路，别到时候咱们酒喝完了，回去家里人问‘可见到谢公了？’，你我只能答‘见着了，白骨一，让山里的狼啃净了，狼得了化，都会写诗了’，你觉得可好？”

    ——你们文人办诗会也太吓人了，我们狗官看不懂。

    谢端叹气，把她拉到旁边一张笔墨俱全的桌案上，又向那船

    陆栖鸾叹了气，心想此时只能据实以告了，：“实不相瞒，贸然拜访实属无奈，官枭卫府典军……”

    湖上喋喋不休，湖畔的人，则是两厢默然。

    陆栖鸾：“……我、我刑大典和天官惟律倒背如，我给您背一段儿？。”

    “这厮何时凡渡劫了？”

    刚刚路上便有了猜测，陆栖鸾也不敢多问，到这儿才确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