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端嗯了一声，回：“等你。”

    “相爷不喜官衙，陛特准将公文送至府上批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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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栖鸾还当他新官上任好歹忙上几日，哪知还是这么个疏懒模样，不禁有气。

    “这回廊为何弯折至此？”

得他一句称赞，不知胜过国学监考评多少，若宋明桐真的了谢端的门生，效果可想而知。

    每天奔波在枭卫府和家里的陆大人红了，：“谢相可在办公。”

    廊后便是一座占了后院一半的月池，池中红鲤游弋，时而没时而浮起，顺着游至一没有围栏的亭台，仿佛是因为贪嘴，咬住了一只空钩，让人将鱼竿一提，便破而，跌在亭台侧起来。

    陆栖鸾自从了女官便忙惯了，最是看不得浪费光的人，面无表：“谢相有哪里不明白的，随便从外面请柬里一张来，那送帖的人怕是连老娘的生辰八字都乐意如实相告。”

    谢端见她看完一封，

    谢端摇了摇，在香炉侧随意坐来，看着她轻声：“陆大人既是来求人办事，板着脸也就罢了，连看都不愿看上一吗？”

    ……行行行，我求人我理亏。

    陆栖鸾没好气地接过一封公文，一打开便是鸿胪寺上奏说北方边境象生，要派个公主去和亲安定。

    陆栖鸾站在远看了好一会儿，微风起竹帘一角，只见那亭台中间摆着一只温酒壶、一座博山炉、一张檀木几，几上堆着一摞摞公文，而本该批改公文的人，正提着鱼钩把那红鲤摘来，看也不看一便丢回了池中。

    “为何不能？”

    公主还那么小，反正陆栖鸾是不想她嫁到匈去的，当即便皱眉：“……这群鸿胪寺的人是不是只吃饭不活？每年朝廷拨了不百万两给他们结四邻，就算有也该早早报上来让边军去注意才是，看着事态严重了就只想着拿公主和亲？”

    ——陛，你这么惯着这路痴，是不是太过了？

    “陆大人不知，这廊后有一株木棉，乃是相爷幼时移栽至此，不过数年，便亭亭如盖，再后来，势太过，没了墙中，侯爷说此树得府中恩泽却碍主，该砍断才是。可相爷心善，说木棉挣扎不易，便让人拆了这截直廊，为木棉腾三丈之地。”

    陆栖鸾当然委屈，请谢端回京是为了肃清官场风气，让梧州之不再上演，哪知他虽然回了京城，却既不建立自己的班底，也没给朝政提个所以然来，朝就窝在家中垂钓，钓上来的还不能吃。

    “谢公，这些公文都是明早一早要发诸省的吧？日都落了，您这是在等谁？”

    陆栖鸾看着木棉许久，心中莫名生奇异之，离开时还数度回，直至远远听见声细细传，这才凝神望去。

    “那便麻烦了。”

    谢端放鱼竿，悠悠走回案几旁坐来，方：“我避居崖州十数年，京中之事不甚明白，让陆大人来教我一二，可是委屈了？”

    陆栖鸾气绝：“宰相为文官之首，我又不能帮你改……”

    “还没有，陆大人请。宋小可在厅先用茶，待相爷与陆大人将政事言罢，再谈可好？”

    谢府的景致不同于臬公府那般富丽，中四五株参天古木，甚至于将正厅都遮了起来，然而布置修剪得恰恰好，着林隐隐透的黄烛光，并不让人觉得森，反而显十分清净。

    “这才第二日，谢相朝这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