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拧眉：“秦尔蔚有什么好杀的？查到刺客踪迹了没？”

    “元和坊四周尽是三品大员府邸，卑职无令，不好搜查，但现场留了贼人箭支。”

    那箭支漆黑，并无淬毒的痕迹，本是看不什么。陆栖鸾却想起苏阆然在梧州时教她的那一辨认方式，让人取了只剪来，烧红后将箭支侧的铁剪开一看……

    来报的枭卫面难看：“陆大人，这……”

    陆栖鸾面无表地把箭支丢火里销毁，：“我就知，喂完了糖，他就该对我上鞭了。”

    对她而言生恩固然重，但养恩更重，先前的那些男人们并不是不好，可能如果她是个孤女设定，分分钟就和他们私奔了。

    可小鸟儿的爹娘对她这么好，她怎么都不可能去伤害他们，也是她最温柔的一面吧……

    第82章 东沧侯

    “……那一年还是冬天, 遂州外两百里地龙翻，把山给崩了，西秦的灾民就趁机涌了来, 有的去了南岭, 有的去了五陵，留在遂州的只是一小分。那些灾民来了之后为免让楚人听音, 就佯装哑。当时秦大人掌粮草, 也听命去为百姓舍粥, 两三日后才发现那些灾民并非本国之人, 本是要去告发的, 可第二日秦大人又说此事算了，把一些家里死绝的军籍给了那些灾民，还把那些人给安置在了城里。”

    “为什么？私藏敌国之人对他有什么好？”

    “说是收了那些灾民的钱财，当时也有人看到了, 百姓们私底都在传。”

    “那些人都已经沦落为民了, 哪里来的钱财给秦越行贿？”

    “这大人就有所不知了，西秦盛产金银, 粮却是有价无市的，那些民楚后给自己买个份, 从此衣无忧, 也不奇怪。”

    这证人是当年在遂州负责安置民的一个里正, 手上的账本俱都清清楚楚地记载着秦越批了手令让他安置这些民。

    陆栖鸾手上也过了不少案了，知面的那些贪官比商人都，冒的风险必然要和获得的利益相当, 而区区灾民的钱财，能让一个京官的显贵着里通外国的罪名为他们冒险吗？

    想了半天也没信，陆栖鸾走枭卫的地牢，把账本递给等在那儿的苏阆然，：“秦大人那边怎么审的？认了吗？”

    苏阆然翻着账本，：“没有，只说一概不知……尽是十六年前的旧事，现在要查怕是难。”

    陆栖鸾抄着手想了片刻，：“你说是不是谢端为了敲打敲打左相一党，栽赃污蔑秦越……也不对，他又不是蠢，何必得这么明显，生怕我不知似的。”

    苏阆然面无表：“那也是你带回来的。”

    “不带回来能怎么办？左相那帮人不还是一样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