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家仆报上来人的名号后，整个宋府里都是一静，随后又仿若粉饰尴尬般继续议论起来。

    旁边的人一怂恿，宋夫人顿时多了三分底气：“说的对，她始终是个妇人，总是要辞官嫁人的，这里可是左相府，无需怵她。”

    “是啊，她每天在那聂家的文苑里负责账记账，上回家里盘账目我疼就给她了，好嘛，我可是没发现，她比家里十个账房加起来算得都快，当场就揪一个私吞租的庄，足查来一千二百多两银呢。”

    朝臣们除了之前恶的，该打招呼的还是会打招呼，显然也认可了她作为东沧侯扶持朝纲的政绩。

    “你家也……”

    “陆侯，上回说到山关的粮草一事……”

    “宋夫人莫慌，宋公还在呢，那妖妇不敢造次。多半是见明桐弃暗投明急了，这才过来想闹事，咱们恰好可以借此机会敲打敲打她。”

桐官的事没说什么, 倒是关心她喜什么样的吃穿，想来以后也定会对她好。”同来相府拜访的贵妇人, “不过宸州是远了些, 明桐此番嫁去, 再回来就不知猴年月了。”

    “你家的女儿是不是也……”

    “诸位大人，今日乃是明桐订亲之日，若有其他政务，午后请侯府一叙。”

    应付过一朝臣后，陆栖鸾抬看见宋夫人面僵冷地站在中间，：“宋夫人，宋公可在？”

    宋夫人不停地念叨，家里有女儿想考女官的都不说话了，虽说自家也不大同意女儿去考，可让外人当着面说坏了名声，谁脸都不好看。

    后院的夫人们不由得拿余光去看宋夫人的脸，果不其然就看见她面发青了。

    宋夫人闻言慨了一瞬，又：“我宁愿她嫁得远远的, 也好过在朝中受那妖妇蛊惑, 你看看她现在抛面的哪里像个大家闺秀，上回我远远在鸿胪寺外看了一，竟然还和番的男当众授受, 真是想起来都心里堵。”

    京城的贵妇人里也慢慢起了变化，尤其是有些家里只有一个嫡女、夫君又妾轻妻的，憋了多年的火气，看见朝中的女官如今得如此位，嘴上虽不敢说，心里却慢慢觉得有了指望。

    ……这宋夫人怎这般无礼？

    “陆侯冬安。”

    “我家姑娘脑笨，自然是比不上明桐小。可我能怎么样呢？膝就一个嫡女，不让她去考，难把家业让给那几个妾室的庶？”

    “陆侯，可是听说宋少卿要嫁，特地来送行的？”

    宋夫人整了整衣冠，迈步门，待到了前，刚要开说话，便看见陆栖鸾已被一群朝臣围住了。

    东沧侯的爵位摆在那儿，纵然对陆栖鸾本人再有诸多恩怨，作为东主也不该在这等场合表

    宋夫人不满：“你怎么也学着那些腔调？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去和男人厮混在一起夜不怕坏了名声……”

    宋夫人慢慢扯一丝僵的笑：“宋公在见穆都统，此刻无空，陆侯国事繁忙，来此什么？”

    “难怪听你家女儿要去考明算，原来不是她们小姑娘闹着玩的。”

    “陆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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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些，宋夫人是不明白的，她与更多的迂腐父母一样，自以为理所应当地拿自己活过的路去命令女也走这条路，所幸的是，在腐儒的女卑论还未盛行于世前，就有女人先打破了这个囹圄。

    有两个关系好的世家夫人走到一边小声。

    “宋夫人这都是哪儿听来的谣言，明桐现在可是鸿胪寺少卿呢，和番人要些书箓学番语那是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