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有的荤膻更叫人胃大开。

    如今从京城传来，时兴一天三顿，可对面的平百姓而言却很难实施：费钱，只是偶尔才加一顿，临时加上的那顿也不过敷衍了事，故早午两餐尤为关键。

    王氏好了饭，各房也都陆陆续续起来，西厢房门吱呀一声推开，里面走来一个穿着青棉袍小小少年，少年手里还牵着一个更小些的女童。

    女童约莫五六岁年纪，穿着鹅黄小袄，面是青扎棉，脑袋上勉梳了两条稀疏枯黄的小辫儿，此刻正睡惺忪的着睛。

    乍一接寒风，她猛地打了个哆嗦，小声：“哥哥，冷。”

    前方的小少年忙将她的小手攥在掌心，又竭力护着她，往正房饭厅那边快步走去。

    到底他年岁尚幼，量有限，并不能如何遮风挡雨，那女童依旧被冻得小脸通红，只是却已经十分喜，拉着他的手快跑几步。

    两人在正房门遇上王氏，齐齐喊一声娘。

    王氏见他们手拉手，顿时喜得眉开笑，又一叠声的让他们去，自己转去端剩的盘碗。

    一大家十多人，吃的也不过是一锅羊末瓠瓜羹，再有一盘饭的芥辣瓜旋儿，几个炊饼。那炊饼也并非人人吃得，是分给爷们儿和上学的儿郎的，女人们大多只喝几羹也就应付过去了。

    等大家陆续坐，王氏已经照平日的座次分好碗筷，盛好汤羹，三房的刘氏本能的将视线钉在王氏一双儿女跟前的碗，目光灼灼，似乎一刻就能盯两个窟窿。

    老三杜海大咧咧的，不这些，拿起碗筷就吃，见自家娘既不动筷，也不给几个小的喂饭，不由得有些烦躁，：“吃！”

    刘氏又狠狠剜一低不语的王氏，用不不低的声音嘟囔：“装什么老实人，打量旁人都不知么？偏她的孩金贵，我的”

    话没说完，婆婆于氏就先重重的咳了声，不轻不重的瞥她一，虎着脸：“有饭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刘氏不由得又羞又臊，端起碗来愤愤的喝了两，还是意难平，又低声对杜海抱怨说：“二嫂才是个面憨心的，趁着自己饭，专把些挑到自家碗里去……”

    那文哥到底大了，也学得跟他爹娘一样猾，且看不什么，可那五丫还年幼，筷都拿不利索，有好几次她看的真真儿的，大家面上都是一样的饭，中间也没见额外添加，可她碗底竟能多好些渣沫！不是王氏的鬼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