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压不住。”

    王氏听后果然喜无限，一叠声的念佛，直赞举人老爷果然和气，又祝命百岁云云。

    末了还慨：“不愧是读过书的人，就是雅致，这可不比村里那些个儿啊朵儿啊的多了？”

    夜了，两个孩先撑不住，都眉涩，可毕竟父亲许久不见，也不舍得去隔睡觉，只在炕上糊。

    见孩睡过去，杜河胆不由得大了些，兼之又吃了些酒，脑发昏，胆也大了，举止便有些个轻浮。他笑嘻嘻将跟吃一起带回来的一个掌大小缠枝样青小瓷罐拣来，拉着王氏的手辛苦，又叫她。

    王氏面上一红，忙甩开他的手，啐，“孩还在这儿，你胡闹些什么？”

    杜河嘿嘿一笑，接着却又叹气，：“我也不是胡闹，早前你跟我的时候什么样儿，现在又是什么样儿，我也不是那睁的瞎，如何看不到？”

    他又心疼的拉起王氏裂糙，满是血痕的手，说：“你瞧瞧你如今的手，怕是娘的都比你柔些，还不都是活累的！终究是我无用。”

    王氏红了圈，忙快别这么说。

    杜河也飞快的抹了把角，又笑着开了罐，跟她说：“这是县城里时兴起来的白玉膏，白腻腻溜溜，怪好闻的，听说很能滋肌肤，又能止皴裂。”

    王氏十分兴，却又心疼钱，只是到底小心的挑了些抹上，又凑到鼻端翻来覆去闻个不停，只觉得幽幽香气袭来，绵延不绝，便喜：“果然十分香甜，也不油腻。”

    杜河也喜无限，眉飞舞。

    夫妻两个说些悄悄话，王氏又把白日里女儿编的葫芦拿来献宝，难掩惊喜的：“我原没想着她能些什么，谁知竟是个手巧的！”

    这葫芦已经是杜瑕又拆了之后重编的，比先前周正不少，已经颇能了。

    杜河就见那葫芦青翠滴、玲珑可，顿时不释手，翻来覆去看了好些遍，又摸着女儿尚未恢复的青黄小脸儿：“果然聪慧。”

    时人们都在腰间悬挂荷包、坠饰，杜河在县里活虽用不大着，可这葫芦实在好看，又谐音“福禄”，最吉利不过，挲几把后竟决意跟女儿要来自己挂着玩，也好一解在外的思家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