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老虎、拨浪鼓等玩意儿，还有针线笸箩、绣撑等，都不似普通铺里卖的普通玩意儿，见着是个档杂货铺。

    她们去的时候还有三两位客人在挑选东西，两个十来岁的小伙计忙碌的很，略招呼一声便请她们先自看。

    王氏和杜瑕也不着急，先大略将店商品看了一回。因杜瑕如今实在太矮，略一的东西就要踮着脚尖扒柜台，竟是绝大分都看不见，王氏脆将她抱在怀里。

    那伙计的睛也实在毒辣，稍后原先的客人走了，他见这母女也不着急要货看，便笑着上前来问：“您是要买货呢？还是卖货？”

    王氏平时闷葫芦似的不吭声，此刻竟很能稳得住，先将女儿放在地上，又抬手拢了拢并不曾松散的发髻包，缓缓：“却有几样外面没有的新式结，卖与你家，只是不知？”

    伙计闻弦知意，并没因为她是来卖东西的就怠慢，又笑：“嫂好力，本店最是厚，惯得童叟无欺，可巧今日老板娘也在，不若您先摆将来再议价如何？”

    王氏听他说的在理，又言语温和，先就倾向三分，果然从包袱里取一只翠绿、一只红的葫芦，和一个石青蝙蝠，都约莫成人半个掌大小。

    那伙计乍一看还不以为意，只先为主的觉得是什么样荷包，可待拿到近前一看，竟跟真的似的！

    可喜圆的十分真，又在细略加修饰，倒比实更加憨态可掬，实在新奇巧。

    这是市面上从未见过的新鲜样，就没有旧例可循，小伙计不敢擅主张，换个神后便有一人小跑着去后面喊人去了。

    不多时，一个穿着桃红洒金对襟褂，系着鹅黄百褶裙的年轻媳妇来，开就笑：“新结在哪里？”

    她梳着耸朝天髻，着两只银钗和一只金银错的发梳，一张脸儿抹得白白的，眉画的弯弯的，了两樱桃似的红，额上还贴着黄烘烘一片的镂刻钿，正是时行的妆扮。

    她捡着那几只葫芦、蝙蝠看过，赞了几声，：“倒是好巧的心思。”

    只说心思好，并不提工艺，也算厚了。

    其实杜瑕自己也知，古人的刺绣、纫、打结手艺技巧千变万化，像编这东西的单调技法落在他们中大约真算不上什么，只是取其新巧罢了，就是卖去，只要有人狠心拆了细细琢磨，要不了几天自己就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