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河张了张嘴，垂了脑袋，不言语。

    他虽舍不得女儿，可实在说不违心的话。

    平心而论，牧清寒得好，文武双全，且这么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难得家资厚，若真要结亲，实在是杜家攀了。

    可，可他不舍得呀！

    再说了，那小平日里看着倒是老实，谁承想竟打了这样的主意！他们一家人竟也没有看来的，竟都由着他与瑕儿在一！

    可真是，可真是气死了！

    见杜河面上风云变幻，王氏如何能猜不他的心思？便缓缓：“两个孩认识几年了，又时常一同读书识字，说笑玩乐，倒能算上半个青梅竹，也算知知底。且难得他富甲一方竟还知上，为人也正派，没有一般公哥儿的病，若是舍了他，你当真能给瑕儿找个更好的？”

    自家这个女儿也是有些怪的，不女红、烹饪，又好舞文墨，怕是去一般人家都要受约束，可喜那牧少爷竟十分支持，又万般牵就，只这一，就殊为难得了。

    杜河沉默半晌，突然又想起来一桩事，顿时底气也足了：“旁的不说，牧家门大，我听说牧老爷只小妾就有十个八个，上梁不正梁歪，万一日后那小也拉去十个八个乃至更多，瑕儿如何自？”

    王氏气笑了，反问：“且不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便是穷苦人家，找小妾的难不成少了？不过是个人品行罢了，远的不说，你且看知县大老爷，他竟是只有一位正妻呢！可再看咱们前门街上那家，分明拆了东墙补西墙，年前不还是纳了一房小妾？”

    说的杜河越发无言以对。

    只是他一直都觉得女儿还小，压儿就没想过这方面的事，今儿冷不丁得知有个臭小竟觊觎多年，顿时接受不了，只觉得一颗心都被揪起来，好似此生至宝要给人生生挖了去，着实疼痛难忍。

    他猛地一抹脸，也不说了，低朝外走去，背影中无端透着萧索。

    不说杜河，就是杜瑕自己看到那些名贵远超平时的礼，尤其从里面抖一张蝶恋的笺后，也有些呆了。

    她不是傻，自然对牧清寒的心思有所察觉，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来的这样快。

    原先她并没往这方面想，只是觉得重活一次不容易，便是努力挣钱，享受生活也就罢了。她甚至一直将杜文当成弟弟看！

    可渐渐地，她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彻底到了这个世界，就连原本被自己呵护照顾的杜文，竟也已经能反过来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带来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