厩并小场闹腾了，烦的我了不得，引得苍儿也稀里糊涂的跟着看了几回，两个人一同逗，倒是吃的也多了。”

    说到最后，她自己也笑开了。

    她与何厉共有两女一，幼何苍今年才刚四岁，话还说不大利索，何厉也没像一般官宦人家似的忙着给他开蒙，只叫他胡打海摔着玩闹，预备过一年骨结实了再说。

    听了这话，何厉也跟着笑了，说：“这有什么稀奇？多得是有人一回见就引为知己，有人一辈共一室，却还仇人似的。既然葭儿能同那杜姑娘合得来，当真是再好不过的了，也可省了日后姑嫂麻烦。”

    三个儿女中，最有才气的是女，得最好看的却是幼，但私心而言，何厉最喜的却是次女，因她最像自己。

    只是何葭的格却不是如今主，来开封这许多年了也没几个说得上话的好友。她虽生开朗，不大在意这个，可偶尔瞧着边总是围着那么多的人，自己却形单影只，心中不免略有失意。

    如今难得能有个人合得来，岂不是缘分到了？

    “对了，”赵夫人又想起来一件事，说：“那杜家手脚倒也快得很，前儿已经在东边买了宅了，到底是日后的亲家，咱们是不是也送东西？”

    何厉略想了一回，摇摇，说：“估摸他们最近也住不着，等什么时候正式搬家，说不得也要正经摆宴席，若咱们这会儿就送了，到时候可怎么说？不若再等等，也不必太破费，反叫他们惶恐不安，我是知他们家一对儿女都读书写字的，你只挑些个上等笔墨纸砚送些，保比什么都。”

    天已晚，灯油也快耗尽，夫妻二人便准备歇息。

    上去之后，赵夫人不免又微微叹了气，拾起方才的话：“你总这样想起一是一的，过几年也是外祖父的人了，这可改改吧！”

    何厉大人也不说话，去熄了油灯，翻上炕，盖了被，轻声：“睡吧！”

    黑暗中立刻安静来，可是都知对方没有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何厉突然轻声：“你莫要担忧了，岂不知圣人放心的就是我这，一派里边儿总要有个错漏，若我什么时候同师兄师弟他们那般谨小慎微，一步想十步，圣人反倒要对我起疑了。”

    赵夫人听后一声不言语，只是却从被底抓住了丈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