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那打发小英来送东西，还没门就听见这对主仆说话，当即笑：“还满姑娘姑娘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若叫旁人听见了也不像话。”

    小燕忙迎上去，：“是我该打嘴，确实该改了，从今往后便也叫老爷夫人。小英来什么？”

    大禄朝规定，寻常人家若是没有女的年轻夫妻，人可称呼其位老爷太太，而男人有正经官职的，正妻才能被称为夫人，也是一殊荣。也许小地方为了结奉承某些无官无职的副，往往也会称其当家主母为夫人，不过都是私里，不敢在外明晃晃叫。

    小英就拿来一罐上等蜂和一包辣椒，指着这两样八竿打不着的东西说：“原是老爷去外得的，见成很好，记着日燥，叫姑娘每日用温冲一杯蜂喝，。滋胃呢。又记着姑娘也吃辣，就叫一起送来，只别吃多。不然蜂也白喝，又得上火。”

    杜瑕笑着应了，又问杜河和王氏好，这才叫小燕送小英去。

    把东西收好之后，杜瑕却了决心，必定要一回针线活儿。

    小燕和后来的小蝉就都抿嘴儿笑，也不大当真，只问：“姑娘想什么？针线活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披风、外袍、寝衣，或是外的，或是家常的，细小的也有袜鞋，再者又有无数样式。姑娘，啊，夫人是单衣裳呢？还是也绣？”

    杜瑕本就一时兴起，也没什么把握，听她们这么一说，更是昏脑涨，忙喊：“快停，我连裁剪都没正经学过，到底能不能，能个什么来都不一定，哪里绣得了！你们只给我挑个最简单的，且又用得上，最好日日都能见的东西与我便罢了。”

    于是三日后，牧清寒终于收到了来自妻的一份针线活儿。

    他不禁喜得直搓手，先去洗净了手，这才郑重其事的打开，然后……取来一条天蓝素面手巾。

    真就只是一条素面手巾，什么别致的纹样式都没得，只是四四方方裁来的一块布，然后用平针锁了四边，这就得了。

    牧二爷呆了半晌，良久拿起来，喃喃：“这可真是，这可真是心灵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