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五月端午当日，街上都有许多贩卖桃枝、柳枝、葵、蒲叶等的商贩。这些东西虎不得，杜瑕便亲自前去采买，拿回家去后又亲自盯着叫人摆在门，又与粽等一供奉。

    这都是寻常摆设，大禄朝人么，但凡遇到个节令，必然跟吃脱不开系：节吃饺、元宵节吃元宵、清明节吃、端午节吃粽，等到八月十五，自然还要吃月饼。

    杜瑕早就想好了粽的式样和馅儿，因要送人，且是他家一回送人，务必要的巧脱俗。

    都是来的，往往便现在一年各个节令和各家红白喜事的待人接上，若是得周周，人家自然觉得这家人事稳妥，是个可靠的，日后也愿意继续往来；可若是了岔，人家便是嘴上不说，背地里难免要轻视，往后再想际，可就难了。

    多少好印象、坏印象，都是从这一一滴上慢慢累积，最后成事的。

    她便嘱咐刘嫂，个不必太大，婴儿拳上即可；包裹的务必要细些，粽叶和绑的线都要前后检查几回，断不能一错漏；馅料要多些，红豆沙、绿豆沙、排骨、黄、枣、八宝，还有那蒸熟之后放凉，然后裹上特制桑葚果酱馅儿的果味儿，咸甜酸，一应俱全。

    送礼绝对是个难度技术活儿，什么人该送，什么人不该送；什么人先送，什么人晚送；这家人送什么样儿，那家人又要送什么样儿的……如今作为当家主母的杜瑕，必须得把正在，以及将来需要际的人家中主要人的喜好牢牢记在心里。

    比方说，若是有一家人吃素，可你偏偏送了自己最得意的排骨的，这到底是送礼还是结仇？对方不给你甩脸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望日后两家亲密往来？

    往年杜瑕家里来往的人少，还有王氏与她一同分担，可如今都独门独了不说，牧清寒也摇一变成了这两年的新贵，多少双睛盯着！

    且不说那几位在京的师伯、师公，较好的同窗、挚友、同僚，还有那同一门的同僚，多多少少都要兼顾，漏了谁都不成。

    旁的不说，光是要送礼的粽就叫刘嫂带着厨房里的人忙活了整整两日才得，再据各家味喜好分别装了匣，杜瑕再亲自拿着单比对，等最后一份送去，已经是累的腰都直不起来。

    这还没完，那些平辈或是关系一般的只派人送去也就罢了，可辈？还有那些有师徒、亲戚分的，说不得得亲自走一遭儿。

    杜瑕和牧清寒，以及杜文和何葭两对儿新人，才算是今儿一回了唐芽的家。牧清寒和杜文倒罢了，两人毕竟已经朝为官，虽然因为官阶太低，平时没得上朝资格，可每月初一十五的大会也能远远见自家师公一面，偶尔运气好了，还能上前施礼，打个招呼，此刻倒还端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