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讲究，吃茶只吃普洱，上回你们托人送回来的什么知府老爷给的那一斤，他的什么似的，必带着，只自己吃，谁也不许碰，结果这回回来，竟也开始吃雨前龙井了！”

    “好妹，我，我这心里呀，苦的很！”

    她一边说，商氏一边抓着帕呜呜哭了几声，狠狠掉了一回泪，这才哽咽：“你那哥哥，他，他在外有人了！”

见有谱，杜瑕只觉大受鼓舞，再接再厉：“嫂若不想说也罢了，谁也不是那顺风顺的，穷有穷的苦，可富也有富的难，更有那许多苦不好同外人倒，只是嫂，人生苦短，看得几清明？活着不易，且多顾着自己罢，余者也不了许多，随他去吧！咱们这才一年不见，我瞧着嫂竟像是瘦了一圈儿似的，倒叫我们好不心疼。”

    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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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问题是，因前牧老爷的所作所为，牧氏兄弟很早以前就表明态度，此生只娶一位夫人，绝不会再纳小妾，以免嫡庶、妻妾之争的悲剧再次上演。

    杜瑕不曾想她反应如此激烈，也给唬了一，赶自己的手帕来与她脸拭泪，又柔声：“嫂莫怕，我就在这里呢，有什么话你就同我说，但凡能帮得到的，我绝对眉都不皱一！有谁欺负你了，且看我不打回去！”

    杜瑕先是一怔，旋即大惊失，外遇？！

    “他是个

    “哪里还用亲见，”商氏见说越发悲愤起来，嗓门也了，只借着酒气喊：“难不成要气死我才罢？打从今年夏去南边收账回来我就隐约觉得不对劲，我们多年夫妻，谁不知谁什么脾？他时常走神就罢了，我原当他是累着了，可渐渐地，竟多了好些新习！”

    恰此时略多喝了些，耳边再一响起杜瑕的轻声语，商氏便觉一从心底涌上眶，原先憋得住的苦此刻却汹涌翻，必不吐不快。

    杜瑕虽然吃惊，却并不一味跟着谴责，而是很谨慎地问：“嫂，我瞧着大哥并不是那般薄寡义之人，莫不是误会了？你亲见了，还是从哪里听来的，可别叫别有用心的人挑拨离间了才好。”

    商氏突然拉住杜瑕的手，一张嘴，两只里就汪汪的泪来，只把个素日雷厉风行的利女成一个泪人。

    大家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牧清辉此人商业上雷厉风行，理一应事堪称狠辣果决，可对家人实在没的说，那真是一儿病挑不来，这些年对商氏也堪称模范丈夫，怎的说轨就轨了？

    牧清辉与商氏成亲也有许多年，同甘共苦，都这般大了，期间一直很好，怎的这会儿又突然被传外遇？

    若在平时，清醒时候的商氏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打开心扉，可过年本就是阖家团圆共享天的乐时候，她因心中有事，总是郁郁寡，又要颜笑，本就难受极了。偏她远嫁到此地，也没个能说知心话的人，只得憋，结果这几日杜瑕十分周到，一应衣住行大小事宜都照顾的妥妥帖帖，又一个发现她有心事，还几次三番言宽，叫商氏心中如何不动？

    真要说起来，这年男人三妻四妾虽不算标，可也算不得稀罕事，莫说牧清辉这般腰缠万贯，又得颇为威武端正的男，年纪又不大，且还是堂堂济南商会的会，若是没人主动往跟前凑才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