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知说什么，可大约说的起兴，要酒呢，约莫是要留饭的，想来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起来，不过婢也叫人留心了。”

    听说这些文臣官老爷不比他们家老爷那般正直，心思十分难猜，往往一句话里都能品来几十个意思，翻脸比翻书还快，他们哪里敢懈怠呢！

    杜瑕，叫人去给刘嫂传话，叫准备几样小菜，分别是煮豆、糖醋藕片，再加一个用泡发的虾米、鱼捶打的包浆鱼为主料的麻辣香锅，这些酒是最好的。

    这些年她越发研究吃了，样也越来越多，经常往来的人家都知杜夫人心灵手巧，不光写得好画本，也得好吃，送人最是别致。

    像是官宦人家之间往来，其实轻易也是不好送名贵品的，讲究的就是一个样，端看谁家不落俗，是旁人家里没有的，若得好了，也是一件很有脸面的事。

    之前杜瑕爆自己是指尖舞先生，每年节礼中便有自己亲手画了稿，书海掌柜的帮忙一同刊刻的信笺和请帖，十分别致，受人追捧。除此之外，便是他们家与旁人不同的小菜和心了。也许那些菜肴之类并不如何名贵，可看的就是“别致”二字，端的是别无分号，因此总能给人刻印象，外人说起杜瑕来，往往也是“杜夫人极其有心”的好评。

    房，杜文和郭游在榻上对坐，中间的矮桌旁边立着一只幽幽燃烧的红泥小火炉，上用陶壶温着酒，桌上放着几个碗碟，里是正咕嘟翻的麻辣香锅，以及豆、藕片并其他两样小菜和果，氤氲的气不断升腾，将前一片空气都模糊了。

    古人有诗云：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雪，能饮一杯无？

    此时他们喝的却非什么浑浊有浮的低等酒，可的却也是红泥小火炉，而外也确实是沉雪，只不知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呐，是不是真想喝一杯？

    杜文执壶斟满酒杯，也不说话，只仰喝。

    对面的郭游抬起睛瞅了他一，也跟着饮尽，又苦笑：“三思，你可是害得我苦。”

    杜文一挑眉，嗤笑一声，反问：“我害得你苦？究竟是你害苦了我还是我害苦了你？方才是谁帮着对付我？我不过是以彼之还施彼罢了。”

    说完，两人都笑起来，只是却不如记忆中的笑容净朗。

    方才魏渊和郭游合伙把杜文钉死了之后，杜文也是破釜沉舟豁去了，见着自己逃不脱，便又拉郭游。

    这会儿能多一个人，就代表着稍后自己少找一个人，秦大人自然是愿意的。

    郭游与魏渊同属一派，方才坑了政敌一时，这会儿若想全而退却是不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