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辉到了开封的第二日就被提审，他也知自己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难，若是能熬过去，且不说牧家商号能不能更一步，单说若熬不过去，莫说自己要面临牢狱之灾，甚至与妻两隔，就是自家在外打仗的兄弟也要受到牵累……所以他一定要住，死也要撑住！

    “大人明鉴，这实在是莫须有的罪名，不怕说句狂妄的话，我牧家商号成立至今七十载有余，放诺大的山东省，能其右者寥寥无几。草民如今也算青壮派，更兼济南商会会一职，已然功成名就，便是终日躺在家中什么都不也得日斗金，受无数人敬仰，却又何必担这样大的风险，去贩什么私盐！难不成草民就不知那是杀的死罪？”

    “再说什么草民仗着自家兄弟的官威横行乡里，买卖，更是荒谬！我牧清辉虽不敢说自己是个大善人，可也问心无愧，绝对不敢那等没良心的事。我牧家商号的一应买卖都是记账的，此番前来，账本草民也是都带了的，大人只叫人去查，再传人证，同市价对比也好，传人问话也罢，草民绝对没有二话！”

    那官员却不急着叫人查账，只是捋了捋胡须，捡起桌上两张写满字的纸看了一回，肃容：“牧清辉，却有人告你谋杀亲父，抢夺家产，你又有何话说？”

    能告他谋杀亲父的，除了兰姨娘和那两个庶牧恒、牧源别无他选。

    牧清辉刷的抬起，心中从未像现在这样后悔，后悔没将那小贱人同那两个孽提前理净了！

    早些年那牧源被自己暗中引诱的迷上一个风尘女，又祸害了家业，最后竟连赌场，将分到的三栋宅院和家产输了大半……最后兰姨娘见这么去不是法儿，竟咬牙将最后一栋宅也变卖了，退回镇上，自此之后再无声息。

    牧清辉本想赶尽杀绝，可对方只缩不，谨慎的很，却也叫他一时无可奈何，又不敢的太痕迹，只好暗中等待时机。

    不成想他还没等到时机呢，对方竟然先手为！

    这事儿死都不能认！

    想到此，牧清辉当即一咬牙，越发沉静的喊：“草民冤枉呐大人，究竟是什么人这般混账，竟拿小人苦命的亡父文章？”

    说着说着，他竟涕泪俱，又哽咽：“草民不敢说自己是个孝，可素来也是勤勤恳恳，生怕叫父亲失望。后来家父病重，草民又急又怕，到请医问药，恨不得将天名医都囚于家中……再者，草民又有什么理由谋害呢？不怕说句天打雷劈的话，依据本朝律法，草民既是又是嫡，父亲百年之后，家中产业俱是草民的，难不成草民就这么等不得？非要为了早那几年，就担上一个杀人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