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医生走到窗外仰远眺，嘴里不忘啃得咔嚓咔嚓：“2016年这就过去啦？我想念它。”

    教火力继而转向贵哥：“刘贵四！让你当安全员真是抬举你啦！这么几个人都不住，谁知你是狗屎糊不上墙，你跟我说说，你这狗屎为什么糊不上墙？”

    此时一阵幽微的噼啪声传来，窗外远，大概是市区的地方，燃起了一蓬又一蓬明采夺目的烟。

    不知谁说一句，因为狗屎太稀了呗。

    许归宁答：“今晚跨年呢。”

    教横他一：“怎么？不乐意？你也狗屎糊不上墙？”

    许归宁继续削：“不务正业，该写学习报告不好好写，我看都是你自找的。”

    贵哥避无可避，嘴角一咧正大笑，活活让教的大憋了回去。

    教毫不客气给在场诸人开着菜单，顺便举起，在一只耳背上噗噗几，闷声作响。

    许归宁削断苹果，一条，可惜了了——顺便送去一个不可思议的表。

    向园学着贵哥油的语气：“乐意乐意，就是没想到，这么好的事，落在我上了。”

想，诗多消耗量啊，还得边边跑，我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啊。”

    胡膛起伏，嘟囔：“写东西这回事，你不试试，咳咳，怎么知写得好不好？我写了，发现没写好，也不觉得可耻。”

    许归宁问：“你不是说叫我削个苹果吃了补充能量吗？”

    许归宁削掉苹果：“那你还写？”

    董医生说：“对啊，补充补充我的能量。你当抢救不费力啊？你看看这破条件，连个护士都没——”

    许归宁回监舍时，虽已时近半夜，他那号儿仍是灯火通明，甫一靠近铁门，就看见教暴如雷：“什么事都是你们号儿闹来的，啊！还想过年吃饺，吃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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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园一直在琢磨家里为何还不请律师的事，这一惊，差直接站起来：“教，这——”

    一只耳如耕伏地，怒目圆睁，脸涨得黑红，是没嚎一声，而以贵哥为首的面者队伍回偷看，仿佛打在自己上，嘶嘶直倒冷气，许归宁站在铁门外，望见向园像个鬼似的窝在通铺角落，神堪称平淡，微微低忏悔状。

    胡急了：“你别不信呐，你回去到厕坑边找找，垃圾桶后面的墙上，有我拿铅笔写的全首七言律诗。”

    教气得七窍冒烟，要是年关上死了人，这就不是扣钱的问题了——“从今天起，刘贵四就不是这个号儿的安全员了，向园！你是……读过大学，受过等教育的，今后你就是安全员，我倒要看看，要换几茬领导人你们才服？！”

    胡辩解：“我擅古诗，不擅现代诗，那、那写得不好也在意料之中啊。”

    胡挣着望向窗外：“几个意思？”

    胡面得意，稍纵即逝：“我！没想到吧，他们一直我诗，还不让重复，我会的诗也不多，没办法，只好自己写了。”

    许归宁说：“那诗是哪个诗人写的？好。”

    许归宁托起手里无苹果，正喂给胡，却被董医生劈手夺去，咔咔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