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起州回看他，发现仍是在睡，发梢是的，贴着额，相便是讨喜的乖巧，睫又又黑，所以睁开时睛显得很大。方起州猜他年纪还小，又想起卫斯理说他看着倒不像，可这脸颊上嘟嘟的婴儿，还真不像大人。

    蓦地瞥见神偷爸的睡衣掉地上了，方起州弯腰捡起来，却听见什么东西掉地上了，他认真一看，居然是两颗果糖。

    方起州不禁有些好笑，连睡衣里都揣着糖，到底是有多喜糖？上次……他记得上次这小孩儿给的几颗糖，他在办公室坐着的时候吃了，还有上次的玉坠，昨天替小孩儿换衣服时并没有看到什么玉坠，他不免又多想了些。

    方起州照着网上的谱用冰箱里不多的材煮了瘦粥，他厨的次数乏善可陈，几乎每天早上都是一杯咖啡解决，卫斯理来接他的时候会替他带早餐，所以方起州这还是第一次使用这个厨房，手忙脚地差炸了锅，切得细不一，很是难看。

    锅里慢火熬着粥，姜和小米的气息从蒸汽里冒了些来，闻着还不赖。完这一切，方起州回了房间，接到了舅舅的视频通话。

    孙明堂那边看起来很闹，是正准备过年的气息，“我就知你这小起来了，病好没有？”

    “我没生病。”往年的节方起州都是和外公一家过的，后来外公没了，外婆也跟着去了，他就只剩了一个舅舅。

    孙明堂摇着，显然是不信的，“你就逞，以为我不知吗？这两天我忙不开，我会回去看你过得怎么样的……小州，你和那家人相的怎么样？”

    方起州简洁地回：“还好。”

    “你生病也不照料你是还好？”孙明堂啧了一声，电话里听起来氛围很吵，就在这吵闹里，他半开玩笑似得说，“要我说，你就该在我边尽孝，你那爹有的是儿女，还没我对你好。”

    方起州和了表，“您已经有卢卡斯了。”

    孙明堂早年生的一个孩，被绑架后撕票了，要是活着得和方起州一样大了。孙明堂过了好些年才走影，卢卡斯现在是他唯一的孩了，年仅八岁，无法无天的不行，可孙明堂无论他怎么样，还是疼他。

    “表哥！”可能是发现了爸爸在和谁通话，卢卡斯在镜里凑足了一张脸，跟他说，“新年好。”

    方起州笑了笑，“新年好。”

    卢卡斯是个小混血，从小粘方起州的，可以说是唯一不怕他的小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