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给方叔叔上后，方起州问：“这个真好看啊，图案是怎么设计的？有什么意义吗？”

    他银行里的钱，加上家里的字画古玩，前一阵律师遗产公证时估算过价值——本没法估算，钱和房产，家里的产业加起来，就是一笔天文数字。现在人老了，却连四千万也不肯给去。方雪莉彻底心寒了，她憋着一气，说了一些气人的话。方义博越老越听不得这些，当即让保镖把她拖走了。

    方起州有些哭笑不得，“对啊，他一直都好。”他方才的那些混的心，似乎在一瞬间，接受了小虎的简单而平复来。他顿了顿，像是呓语一般喃：“他能命百岁的。”

    廉价的彩手环，到方起州手上，就好像个老

    方雪莉非常憔悴，想离婚，那一家人却把她当成救命稻草，死活不肯。她没法，想分居，结果她无论躲到哪里去，丈夫一家都能找到她——就像是背后有人给他们支招，一直刁难她似得。这时刻，她住到了表郭涵那里去，郭涵和她的外国男友一起住，一天夜里带了许多男女回来开趴。半醒半梦的方雪莉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表嘴里说的普通趴居然是个趴——她当即恶心得不行，行李都没收拾，披了件外就走。

    新的一年里，小虎对厨失去兴趣，转而重新开始画画，拼图，有时候还用细绳编织，用木锉刀手工。他在和图像相关的事方面，天赋就要得多。而且耐心很多，一整天玩着画笔也不会厌烦。有一阵，方起州看他整天拿着五颜六的，很细的绳索，睛凑得很近地绕啊绕的。

    当她一个人在外国街上步行的时候，一些浪汉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看。方雪莉只能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好端端一个千金大小，居然会沦落到这地步。比起命运，她选择相信这是别人的蓄意报复，那个人是谁呢？她只能想到方起州——她绞尽脑地想，也不知自己过什么错事，一罐黑啤肚，她恍惚想到，自己只不过有一次对爸爸提了句“老虎是野兽，咬人谁说得准”罢了。

    后来小虎送了个手环给方叔叔，方起州要仔细地看，才发现那是一串以大小不一的图案组成的手环。图案像是小虎自己想来的，外面一个圆圈，中间了个“π”。五颜六的，编得很混。他的手上还带着许久之前，小虎送的蝙蝠侠手表，只有洗澡的时候方起州才会取来，而且保养得很好，几年了，一次电池也没换过，时间还很准。

说：“他很好的，我上次见他一拐杖把人打翻了呢。”他能记得的事不多，对方叔叔爸爸的印象，就是他蛮横，力气大，一不像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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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过完后，大白被送去，而方起州最终也没有和方义博一同去祭拜母亲。这件事似乎被他们一同遗忘了，从而搁置来，谁也不对谁提。方义博在医院里住着时，唯一去看他的人是方雪莉。可方雪莉是被婆家的，要方义博钱资助。钱不算很大一笔，要四千万。方义博却不肯给，他说：“你要买什么东西吗？买衣服化妆品？零钱够不够，不够问爸爸要……钱自己，给外人什么。”

    那句话是算命的术士说的，他说方二爷此人，前半生坎坷，后半生顺遂，到了晚年，术士说要他看开些，这样便能命百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