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安怀王既然要这般迫自己，也将自己看得透彻，何必设防牵绊于她。如此……便不能怪自己奉违了。

    卓尔间涩，颤声启，“王上……所谓‘若儿’，是何意？”

    卓尔冷了望去，明明是那副贵公模样，却是这般心。若他所说的属实，这世上究竟还有谁，要让她遭受这般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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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来一个轻笑。

    月上梢，斜斜抖落了些许婆娑树影。

    她缓缓抬首，对着铜镜，微凉得似血，渐渐泛开笑意，此刻竟是笑得瘆人。

    继而缓缓抬手，慢慢抚挲着那张面孔……

    她指尖微微颤抖。

    卓尔暗舒了一气。原来是一张人面么？“不知王上为何……”

    林懿仰望着月亮，边淡淡泛开笑意：“怪不得，今夜的月亮，已是如此圆了。”

    卓尔沉沉垂，目光落在方才被他捉住的手腕上，先前差被杖毙时束缚着自己的疤痕未消，依稀还能见到那恐怖至极的白骨森森。

    “将妾的脸换成这副样，想必王上也费了不少时日。”卓尔当明了，忍住心的波澜万丈，她示以回笑。笑得镇静自若。

    苏越国太东后别苑角门前。

    安怀王松开手，收袖负手而立，一脸风轻云淡，“不过是本王亲手画的人面红妆，若是本王一时兴起，自是随时都可摘。”

    “太妃，明日，便是中秋圆夜了。”侍女合袖提醒。

    见她面舒缓，还有试探之心，安怀王斜斜勾，一双睛微微上挑，“你可知，这世间，拥有你那副容貌的，可不止你一人。本王自初见你，便对你，念念不忘。”遮不住便想逮着藏起来，彻底毁了它……

    卓尔心如死灰呆坐在铜镜前。

    “既是本王的妾，本就该全心全意归属于本王，只是……”安怀王转过，又说着：“这近一个月来，你逃离本王边，同那越王殿怕是相甚。”

    卓尔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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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卓尔低，柔声应。

    “本王要的，是你乖乖在安怀王府，当个乖巧的人。”安怀王一把捉住她躲开的手，渐渐抿成了一条线。

    “怎么，人可还喜这副模样？虽然……比起你原来那副倾城倾国之姿略微逊了些，但至少你现在，是本王独一无二的若儿。”安怀王持扇踱步来到卓尔后，忽地俯轻耳呢喃，宛若最亲密无间的询问。

    门被“吱哑”一声推开。

    铜镜里的人，不再是她记忆里的样，那双陌生的丹凤，光宛转间恰似垂泪。

    侍女见她虽是笑着，中尽是落寞，忙：“太妃，时辰

    “很好，若一月前你能如此听话，随本王回国，恐怕不是今日这般景象了。”说罢，安怀王甩袖，嘲讽似的笑着门去。

    安怀王掂指端起她的，微笑，“自此之后，你便是本王的妾：越若。”

    卓尔意识捻了袖。果然他一直在监视着自己吗？原来她一直不曾脱离他的掌控……这一切，着实可怕。

    “王上要妾如何？”止了凌的思绪，防止再度昏厥过去受他牵制，她敛了敛不稳的气息，努力集中神，保持沉静启。

    “人不必张。”安怀王微微笑着再度转，扬袖执起她的手，中的凉意潇然不见，那声音竟是初见时翩翩公般温柔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