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扶着卓尔，一手接过空的瓶，元毅一脸认真，“嗯，这的确开得甚好。”

    ——何时恢复心智，这般去总是不利于行事的。微微侧过，元毅低语。

    ——今夜即可。探手抚挲着瓶沿，卓尔弯眉笑得绚烂。

    “好了，元毅哥哥赏过了，宁儿要找母妃去……”随即卓尔扬袖转往台缘跑去，仰首望着天上曼妙粲然的星辰，又回想起苏相与拉着自己于冬元夜林中看着自己那摄人心魄的神，角不自觉泛开幸福的笑意。

    “哎，宁儿……”元毅故作张抬手起。

    便瞧见元汣脸一变，搁手中酒盏，飞翻过桌案，去接那宛若化蝶翩跹的鲜红血般的女。

    直直坠台的觉。

    蓦地有凌风超脱的释然，曾有那么一瞬，卓尔觉得就这样闭上睛也好，可是跌那个结实的怀抱中，对上元汣那双曾经温柔曾经狠曾经冰冷的睛时，卓尔便觉得，这个世上好像已然有了那么一双睛，值得她牵挂，值得她好好活去。

    ——值得她卓尔用尽余生与他举案齐眉。

    那是比元汣那双藏匿了虚假意的眸中更加看透人心，更加彻心扉的睛。

    卓尔思虑罢，缓缓垂。

    角有一丝薄凉沁。

    “母亲，妹妹醒了。”

    “都是宁儿太吵了。”

    “母亲你要去哪儿。”

    “母亲别离开宁儿……”

    “咳咳。”　间一阵苦涩，卓尔倏地睁眸。

    前是一片繁复的彩绘图样的床幔，坐于床边的是搅拌药汤的元汣。

    “咳咳。”卓尔挣扎地起，随即双目着警惕缩在床角。

    “宁儿，过来。”

    “哥哥。”卓尔喃喃，随即摇，中尽是抗拒。

    “宁儿，你都想起来了么？”

    卓尔抱着锦被，埋首不语。

    元汣耐住心涌动的欣喜，：“宁儿，别怕，哥哥不会再你。”

    “不要。”卓尔闭着，回想着梦境中那个熟悉的声音，一时间面痛苦。

    “宁儿，过来，哥哥保证，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绝不。”元汣放手中碗匙，徐徐半跪于榻前，朝她展开手。

    卓尔角泪，抬指，轻轻及他的掌心，一刻便被他压于。

    “别怕。别怕。”元汣埋首于她的颈窝，微微颤抖的声音让卓尔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