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我睁开睛就开了，我闭上睛就谢了。这就是唯心主义。

    当然，作为新社会好青年，宿谊当然不是个唯心主义。他学的可是历史辩证唯主义。但在古代，哪更好装一呢？自然是唯心主义更好装。老庄本来就是唯心主义，作为一个士，他自然要说唯心主义。

    相反，慕晏的论倒是唯主义的论。好看还是不好看，其实都是错觉。其实就那样。

    宿谊心里是很赞成慕晏的观的，但是，他还是要驳倒这个观，不然怎么装呢？

    “开则明，闭则寂”是王明的话。王明时候正是程朱理学盛行的时候，是儒家最腐朽的时候。王明为了辩驳程朱理学，提了“心即理”的观。

    程朱理学乃是格天之，而理自现，主张问学致知。但王明认为，“先儒解格为格天之。天之如何格得?且谓一草一木亦皆有理，今如何去格？纵格得草木来，如何反来诚得自家意？”他认为，应当加自修养，为善去恶，知行合一。我心即宇宙，格致良知。

    王明的理论虽然是唯心主义，但是在人的自我修养上，是有积极意义的。这也是逐渐没落的封建地主阶级最后一次活注，不但给华国近现代史影响大，也对整个东亚文化影响大。

    宿谊的爷爷就是对明学十分尊崇，退休之后就专门研究这个。虽然宿谊觉得，整个宿家大分人都没有到“格致良知”，但为了一个能得到家中很多优待的好孙，宿谊对明学也研究颇。

    不，其实他完全不叫研究，而是死记背而已。你不能指望一个理科技术宅对儒家学说研究有多么刻，他也就背了些观而已。

    现在，他把千年后王明大学问家的观拿来忽悠古人，瞬间自己就大上起来了。

    古代读书人无论哪个学说学派，其最终目的，是达到“立德”、“立功”、“立言”这“三不朽”。王明正是达到了这“三不朽”的读书人的楷模。王明的学说，无论你同意或是不同意，都不会忽略他言论中那昭昭正气。

    宿谊用抑扬顿挫、如同诗歌朗诵的语调，慢条斯理的陈述着，或者背诵着王明的经典著作。看似和慕晏问答不搭，但又恰好符合了清谈那神秘主义和绕弯的形式。

    慕晏作为圣眷正隆的皇帝心腹，自然心中也是有抱负的。渐渐地，慕晏被宿谊中所说话语引，一场清谈，变成一方说话一方聆听，其胜败自不用多说。

    宿谊说得燥，又喝不那杯怪味茶汤，便匆匆了总结：“何为好？何为恶？”

    来，放大招收割人！宿谊话锋一转，背诵了两段《岳楼记》。

    若夫霪雨霏霏，满目萧然，极而悲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