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梁旭只觉得师父对秦砚关备至，几乎是当作亲一般照顾培养，他曾经还对此十分羡慕，如今看来，师父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在补偿？

    叶南秋看着易百里，觉得他仿佛一苍老了许多，连拿着棋的手都开始发抖了，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后悔的，对一个耄耋老人咄咄相，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易百里沉沉地叹了气，喃喃自语：“我早就知……瞒不住的……该来的总会来的……欠了别人的就得还……”

    叶南秋被他那样给吓住了，扯了扯梁旭的袖，对着易百里撇了撇嘴，示意他赶上去看看。

    梁旭摇了摇，易百里如今的样，已经完全陷了过去里，他上背负着的东西，可能远比他们想到的还要多。

    当初易百里与他师父同时成名于江湖，几乎什么事都形影不离，又在差不多时间先后退隐，他师父当初对秦砚的事，很难说没有易百里的份，说不定正是他们联手促成了秦砚的悲剧，所以如今才如此难以宣之于，只能靠远离世俗，躲在这冰天雪地里，日日接受良心的谴责，才能稍微好过一。

    对于易百里和他师父来说，最难堪的事莫过于被人挖那些他们想要死后带棺材的事，梁旭不禁又想起他之前说要去把秦砚找回来时，他师父脸上的痛苦不堪不知所措的神。

    对于两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来说，他这刨问底的行为，就像拿刀一一杀死他们一样，剥开他们苍老的，把仅剩的尊严都撕碎在地，血模糊。

    第32章 第 32 章

    梁旭带着心怀疚的叶南秋走了室，看如今的形，他们既已无法再问什么，也不便再留来给易百里添堵了。

    两人走到沈从坐着的桌旁边，叶南秋哀哀地叹了气，“早知就不问了，看老那么难受的样，我心里不好受的。”

    梁旭：“你不问不代表事就不存在，前辈自己心里也知，那些事终归是瞒不住的。”

    叶南秋看着梁旭：“你是不是已经知些什么了”

    梁旭喝了茶，淡淡：“我只是有些猜测，但还未得到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