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

    封陌盯了淡定自若的寒月一会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挂了终端。

    他需要重新考虑一。

    屋只剩寒月和兰斯。

    兰斯转了转手中的瓷杯，站起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天你不在了，柯柯能以什么份参加你的葬礼？你的遗，难连让他留个念想的机会都不给吗？”

    “我早就已经立好遗嘱，所有一切归于他。”寒月说。

    兰斯嘲讽地抬了抬嘴角，：“他会怎么想你们这段？我相信你留给他的所有财产都不比给他一个份来得好，他会认为你对他的好，只不过是可怜他而给他的施舍。”

    施舍么？

    寒月轻轻叹了气。

    自从他的一天不如一天之后，他就已经平淡接受了这个事实。

    或早或晚，终有一天，他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从云端猛然掉落到泥沼里的滋味儿，让他在很一段时间里都像是得了失语症的人一样，什么也不想说。

    柯柯。

    如果没有这个孩，这世界上，恐怕早就已经没有他了。

    “兰斯殿，我曾经算过一个概率，如果有朝一日我离开了，柯柯随着我一同去的概率是1。但如果他对我有那么些憎恨和厌恶，那么他活着的概率也同样是1。”

    如同卸了担一样，寒月微微笑：“你说，在他或者和死去之间，我该如何选择呢？”

    兰斯一时间说不否决的话。

    他淡淡看着前这个面容清冷形销骨立的男人，依稀还能记得他指挥千军万意气风发的模样。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悲剧多，喜剧少。

    寒月宁愿让柯柯痛苦地活着，也不想让他陪自己去死。

    “我真不知你是自私还是无私。”兰斯的语气非常复杂。

    寒月故作轻松地说：“也许，我只是希望有个我的人活在这个世上，不断地想着我念着我，证明我曾经存在过。”

    “那你就太自私了。”

    “那就是自私吧。”寒月不否认，：“我本就是个自私的人。”

    兰斯无言以对。

    “殿，其实不必说我，你如今面临的选择比我更困难——如果南镜有被异兽基因完全吞噬理智全失的那一天，你会选择将他送到军法，还是亲手杀了他，亦或者放了他？南镜不在了，那殿又该如何？”

    这是兰斯心的一刺，每每碰都鲜血淋漓。

    他已经尽量避免去回想这件事，却也知，躲避永远不会有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