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踩得瘪瘪的，冬天脚趾都冻得发木。

    早就想另买一双鞋了，但稍好的运动鞋动辄五六百，他一看就打退堂鼓，仍旧穿着旧鞋，想着冬天过了就好，最冷时了两双袜，也勉勉扛过来了。

    幸好他不生冻疮，晚上用一又冷又木的脚趾，第二天照样能将三车蹬风火的气势。

    程哥说要用“公款”给他买鞋，他特别想说“买运动鞋行吗”。

    不过这无理要求自然只能在心中想想。

    程洲桓给他挑的鞋价格上了四位数，他穿上试了试，看着总觉得别扭，不过脚背与脚掌的确十分舒服。

    他这个年纪的半大男，尚欣赏不了正装鞋的好，一心念着的都是那容易跑容易的运动鞋。

    什么时候能买得起打折的Nike就好了。

    程洲桓当然明白他的心思，提着装好的鞋，又带他去了专卖运动休闲品的店。

    他问：“还买？”

    程洲桓说：“你不能老穿一衣服一双鞋吧？前台也不是必须每天穿正装，偶尔也可以换换青休闲风。”

    回家时已是晚上10，两人提着大包小包门，黑哥跑来一看，还以为是给自己买的狗粮。

    何辛洋拿着衣服去过，顺带将程洲桓换来的衬衣一并洗了。

    程洲桓正蹲在台上逗黑哥，见他提着一件被拧得皱的衬衣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自己的衬衣。

    洋洋帮他洗了衣服，却全程使用蛮力，恁是将那贵的布料搓成了麻布。

    他嘴角微微一，心想罢了，麻布就麻布。

    年轻人力充沛，何辛洋上了一天班，还逛了几个小时街，回家整理完毕后竟然不关灯睡觉，却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全神贯注地试卷。

    程洲桓看得心，跑去储藏柜边一通翻找，拿以前商场送的双人牙刷架放在梳洗池上，自己的洗漱用放在左，洋洋的放在右。

    完这一切后，他回到书房理工作邮件。

    书房不大，两人各占一隅，互不影响。亮度适中的灯撑一片温柔的光亮，悄无声息地将太落山后的黑暗阻挡在外。

    就像程洲桓之于他的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