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租去了，住了一对侣。”

    郦亚脑门上青直：“我都叫你别跟着我了！”

    他快疯了，朝墙上砸了两拳，薛寒一声不吭，郦亚抓了两烟来，都没能上，他冲过去把薛寒从地上连拖带提地揪了起来，薛寒看着他，神相当平和：“我去了检，没染，除了胃不太好，其他都很好，我太健康了。我也不懂，怎么我能这么健康。”他撇了撇嘴，有不屑：“可能我还年轻吧。”

    说着，他轻佻地碰了碰郦亚 的发，往他耳朵边上的碎发上了气。兴许是觉得好玩，他咯咯直笑。他们离得太近了，他一笑，呼全都在了郦亚脸上。他的气味，他的笑声，他的睛和嘴角弯起来的弧度，他是那么熟悉，那么面目可憎，非常值得人恨一恨，也非常值得人诅咒。郦亚死死盯着薛寒，他要诅咒他暴毙，诅咒他横尸街，不得好死，不得善终，他扯着嗓，昂首地闯他的世界，给了他所有可能，所有幻觉，关于，音乐，不朽，永恒，他又破坏这些，手里举着火把，把所有梦都烧得面无全非。他变得丑陋，但他的脸挑不任何缺，他的凝视是温柔，脆弱，邃的。他好像能看到一切事的最终结局，因而消极，低沉，因而抗争。他在海里挣扎过，他在陆地上放肆过。他也是快乐过的。

    他时常快乐，一朵野让他开心，一首歌让他雀跃，一个吻他就释怀了，再有一个拥抱，尽短暂，他也就满足了，尽那满足也是稍纵即逝的。

    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走在这个世界上。

    郦亚抱住了薛寒，薛寒靠近了吻他，郦亚没有躲开。两人的呼都变得非常急促，非常吵。这让郦亚想起了一件事。

    他们远赴海岛参加一场海洋音乐节，一个夜晚，他和薛寒走在路上，他们聊天了吗？他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他们遇到了薛寒小时候的邻居，那是一个个不，笑起来一边酒窝的可女孩儿。那时，他才知，海岛是薛寒的老家，他在这里生，在这里先被父亲遗弃，接着又被母亲抛弃。父亲走后，他和母亲去找过他，坐在公车上的时候，他看到了他的父亲，他有了新的家，新的妻，新的儿，他们一家正在穿过一条路。薛寒握住母亲的手，什么也没说。

    那天晚上，他和薛寒走到了海边。海冰凉，薛寒脱了鞋和袜，光着脚迎着海浪跑来跑去，他玩得很开心，跑得有些远了，一个浪扑过来，差把他盖过去，郦亚跑过去抱住了他，把他扑倒在了海浪里。薛寒就笑，笑得呛了，他起先也觉得好笑，后来他不笑了，他脑海中浮现薛寒说的那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