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看，开了！”

    他的手臂上落着窗影。

    光像一刺，刺着郦亚全，他觉得痛，还有。薛寒玩累了追逐光影的把戏，气吁吁地躺在地上。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一刻，那个燥，汗，混，不安的一刻，郦亚决定去吻一吻薛寒。

    郦亚闭上睛，他的回忆步了尾声。他放弃了。他抱住薛寒，摸到他，吻到他。薛寒老实地被他抱着，乖乖地被他吻着。

    他放弃了。

    郦亚后来醒了一次，天还没亮，薛寒不在他边上了，他在厕所里找到了他。薛寒躺在地上，蜷着，约莫睡着了。郦亚看了他一会儿，小声地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他梗住，又说：“算了不说了，答应了你不问了，你睡吧，我不吵你，你在这里睡吧。”

    郦亚走开了。

    第六章

    “……嗯，我知的时候，已经殡了，我打电话给大野，我问他，墓地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大野说，没有墓地，他妈没给他买。骨灰撒河里了。我听了就哭了，大野特别着急，他说，唉，你哭什么啊，别哭啊别哭，你现在在哪里，你站着别动，哪儿也别去，我来找你。然后他来找我，我忍不住啊，就一直掉泪，我们在咖啡馆坐到了半夜，他送我回家。后来我们复合了。再后来就结婚了。”

    “如果薛寒没有死，我应该真的就不会再组乐队了，业余好吧就当是，可能去广告公司吧，我大学读的是传媒，或者公务员，我爸妈都是公务员，安稳。因为这个事，我们几个又被找去认人，录供，那个人我真的一印象都没有，来之后我们几个还讨论过，大家都没印象，上的纠纷或者是金钱上的纠纷？也许吧。不过凶手抓到了总是一件好事，听说薛寒的妈妈打算告他？希望他能安息吧，希望吧……听说他妈给他买的保险没赔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