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反问他：“问这个嘛？”

    “没有，我想着你要是需要人，我能去帮着儿什么，把我这半个月的房租电抵过去。”江尧说。

    “没病吧你？”宋琪看他一，“学艺术的大学生去车厂打工，有儿追求没有。”

    “我靠，”江尧愣愣，没忍住乐了，“我上回听见这‘学历决定份’的调调还是十年前从我二大爷嘴里，他去年五十七得脑癌了。”

    宋琪扯了扯嘴角，很快地又包好一个包：“那你多多珍惜你二大爷的话。”

    虽然语气淡，也都是玩笑的语气，但江尧能听来宋琪不想多聊学历打工这方面的事儿，也就没再继续往说。

    这还是他一回从宋琪上受到不那么自如的绪，宋琪给他的觉一直飒，说起他妈他兄弟，他院里那帮生死随天的孤儿，都透着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懒得跟你提的洒脱；唯一一回绪波动猛了儿，在超市把他从一堆米酒瓶里拽来，张也是势的张，天生没怯过场似的。

    没想到会在学历这个问题上有心结。

    其实即便他们没聊过，江尧也大概能猜宋琪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打拼养活自己，养活那一窝动中国——宋琪昨天说他妈是楼砸在他那个倒霉儿兄弟前，一个自杀一个受刺激，俩人估计是一块儿就去了，当时宋琪能有多大？

    估摸着也就是个中生。

    他中的时候要不是对画画还有儿兴趣，加上运气好，现在指不定是个什么歪瓜裂枣的臭德行。

    宋琪在他那么大的时候经历了他没得比的变故，还能没学坏没歪，堂堂正正把自己活成现在这样，够了不起了。

    了不起就是了不起，这是人自己磨炼来的本事，他只觉得宋琪，从来没把这些本事跟学历低之类虚脑的东西往一块儿扯。

    江越还是个正经八百的名校硕士，一天一件人事儿了么？

    想到这儿，江尧心里突然有儿不是滋味：估计是这么些年没少吃这方面的苦，才让学历成了宋琪心里一硌楞的小刺。

    刚想说儿别的调剂一，前“砰”地一暗，咋咋呼呼的电视与里里外外的电灯一块儿灭了，整个屋乌蒙蒙地沉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