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猎雪看他一会儿，从手机里翻纵康的照片递给江尧。

    实话说，要不是知自己没留过这么土的发型，看见照片的一瞬间，江尧都怀疑是不是看到了某个时期的他自己。

    江尧不想承认，甚至有些抵，但他没法不承认事实，他跟照片上的纵康真的像。

    与看见宋琪妈照片时的“像”不同，他与宋琪妈毕竟一男一女，说像也只是五官的某些角度；而与纵康的像，估计也跟心理作用有关，乍一看像得吓他一，仔细再看，其实不论睛鼻嘴都不怎么像。

    形神形神，他跟纵康像的不是形，是一说不上来的神。

    江尧盯着纵康的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把手机还给了陈猎雪，他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要说怒意滔天那没有，也不至于。

    吃惊？质疑？莫名其妙？别扭？想不明白？膈应？烦躁？心？好像都有儿，但是这么稀里哗啦的搅成一团，一气从他上浇去，他反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像是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虚虚地发空。

    对，就是空。

    人跟人得像，客观来讲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死都死了，得像能有什么办法？像就像儿，这群人也没冲着他喊过妈喊过纵康。

    他就是有儿……

    有儿什么呢。

    江尧愣愣，他觉得自己的脑现在分成了三个分，一分总结着这一堆像来像去的关系；一分不停回闪着宋琪看着他的神，不同时期不同背景不同画面；还有一分努力听着步行街上锣鼓喧天的“小苹果”。

    你让我每个明天都变得有意义，生命虽短你永远不、离、不、弃！

    丨你妈，都死了还谈什么不离不弃。

    破歌真几把难听。

    扣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一，江尧翻过来看，是宋琪回他的微信。

    -店里有事先过来了，你结束了么

    聊天框里的上一条，是江尧发过去的问话：你回去了？

    江尧随手了两，这小一个月他都在宋琪家住着，两人有话当面说，有事儿也直接打电话，他跟宋琪的聊天记录没几条，再往上就是他回家那天宋琪让他关机，宋琪问他心怎么样，宋琪给他打语音，宋琪给他发视频。

    翻着翻着，江尧突然想起什么，他的手顿了顿，向上开宋琪的微信名片。

    他记得宋琪的微信名字是个拼错的拼音，两人加好友那天他还笑话宋琪没文化，能把“Song”拼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