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从楼上蹦来，满脸“终于叫我蹲着了”的表瞪着他。

    看见宋琪半边胳膊上抹满药的伤，他又换了副表，锁着眉“”了一声。

    江尧想问宋琪怎么了，想想昨晚刚发生的事，又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开。

    “……疼不疼啊？”憋了半天，他望着宋琪来了这么一句。

    等江尧说话的时间里，宋琪一直维持着上楼的姿势没动，从往上盯着江尧。

    听江尧这么问，他扯了嘴角，掏钥匙上楼开门。

    “你……”江尧跟着宋琪，他明明憋了一晚上的话想跟宋琪说，想歉，想安安他，这会儿终于见了人，却连个都嘣不来。

    “落东西了？”还是宋琪先开问他。

    “嗯？”江尧把目光从宋琪手上的伤转移到他脸上。

    落什么东西？

    说话的状态也太自然了，跟昨晚简直天差地别，宋琪是用半胳膊烂把自己给调整过来了？

    江尧是好要面对疯狗宋琪的准备在这儿守着的，不知是不是自己假设中的宋琪的状态都太既定了，他明确地觉到一定有哪里不对。

    但对现在的宋琪而言，似乎怎么不对又都是对的。

    “一大早跑过来，是不是有东西忘在这儿了。”宋琪重复一遍，他推开家门屋换鞋，玄关上还放着江尧昨天留在这儿的钥匙。

    “没有。”江尧看看那串钥匙，在心里给了自己一拳，习惯地跟在宋琪后想屋。

    “那你急吼吼地过来，是有什么事？”宋琪扭问他，一只手撑上门框。

    从门里对门外，这不是个迎的姿势。

    江尧忍不住皱起眉。

    他一整夜跟烧腚猴似的，又愧疚又心烦地满脑找人，一大早过来当然是想看看宋琪怎么样了、好不好，别一个想不开跑去自杀。

    明明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儿，这话有什么好问的，问了他难能直接张嘴说“我来安你”么？

    “江尧，”维持着对峙的姿态僵了一会儿，宋琪歪歪靠上门框，他很累，看着江尧说的话都轻到失真，“我刚害死了第二个人。”

    江尧愣了愣，望着宋琪僵在原地。

    “你不该来我这儿，”宋琪没有绪地看着他，“你受不了。”